地勢依舊在變,兩邊嶙峋的怪石頭忽高忽低,黑暗中,總感覺它們在手電筒照不到的地方不斷變換著形象,或張牙舞爪,或趴地匍匐,甚至躍躍欲試,想要吃掉他們一樣。
終於,懷著這種戰戰兢兢的心走了許久,沈憐終於在一麵凹進石壁的半個洞穴前再次停下了腳步。鄭南捷和程文繼也終於有機會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
可還沒等他們喘幾口氣緩緩,一抬頭,更令人吃驚的景象出現了。
頭上,手電筒照到的地方,出現了一排齊整整的“牛肉乾”!起初他還納悶誰會在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晾牛肉乾,走近了方才看清,那哪是什麼牛肉乾,那是一排被風乾的蛇的屍體!
這些蛇身形都很直,或者說不得不直,因為它們的身子被繩子穿起,頭和身子受重力影響自然垂下,導致它們精疲力儘,到死就維持著這個樣子!
而在它們正下方,是一個依照地勢手工打磨出來的石槽。石槽西邊高東邊低,兩邊高中間低,最終在東邊開鑿出一個一指寬的圓孔,下麵放著一個小瓷瓶。
鄭南捷順著石槽看到這個瓷瓶的時候眼睛瞬間亮了!他急忙跑過去。
程文繼也在此時發現了瓷瓶的存在。
兩人二話不說,展開了一場爭奪。
程文繼留學的時候因為白瘦怕被人瞧不起,學了幾年跆拳道,剛才表現得那麼弱純屬是為了隱藏自己,同時也是怕動真格的傷到沈憐!此時,兩個大男人動手,怕是要拿出點看家本領!
鄭南捷也不裝了,跟著骷髏頭練了兩年,身上的肌肉也不是擺設!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誰都不想退一步海闊天空,都想的是誰拿到那個瓶子才能算真本事,真男人!
畢竟當時鄭南捷受儘女生青睞,素有小白臉之稱,程文繼和他關係好,名聲在男生裡也沒好到哪去。
如今,這筆賬放在這一起算了!
兩人邊搶還邊爭辯立規矩!
“喲,幾年不見,你變化,挺大呀!不當小白臉了?”
“你也是,為了,不當娘炮,平日,裡也沒少下功夫!”
“閉嘴吧!娘炮,一開始說的是你,還不是,被你連累,轉嫁到我頭上,你還有臉說!”
“拉倒吧!娘炮,一開始就是給你的,你看你那會兒,瘦的跟姑娘似的,皮膚還那麼白,外麵的人都說,給你,穿條裙子,就分不清男女!你那會兒照片我還,留著呢!”
鄭南捷此時將程文繼壓在身底就要去掏手機,程文繼趴在地上手被扣著一時無法動彈,哪知一不留神,他把手抽了出來,一個鱷魚的死亡翻滾,兩人一起連人帶機一起滾出了老遠。
幸虧鄭南捷一個急刹,腳踢在石頭上讓兩人停了下來,不然繼續滾下去隻怕要掉下懸崖摔個死無全屍。
“你t不要命了?”
鄭南捷給了程文繼一拳,這一拳打得他清醒了些。
“不就一個破瓶子嗎?我讓給你了!反正裡麵裝的啥我心裡大概已經清楚了!”
程文繼哈哈大笑說:“彆人施舍的我不要,我要堂堂正正贏來的,起來,再打一局!”
“彆了,彆了,正事要緊!”
鄭南捷連連擺手。
兩人起身,發現沈憐已經不見了,嚇得鄭南捷馬上去追,程文繼跟上之前還不忘拿走自己的戰利品。
再次跟上,腳下的路又開始發生變化,鋪滿細碎小石子,同時身邊兩側石壁正在靠攏,馬上又要恢複一段“一線天”。
眼見前麵正在變窄,手電筒照到的距離逐漸隻能容納半個人穿行,沈憐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在往前擠。程文繼忍不住發話了:“你再不製止她,她怕是要把自己夾死在這裡了!我告訴你外麵那些探險的死在狹窄洞穴地縫裡的多了去了,而且還非常難營救,因為時間久了骨頭肌肉更鬆弛,壓力就越強!何況人是肉做的,硬性拉拽很容易弄傷!”
鄭南捷試著拉沈憐一把,被她用力甩開,無奈之下程文繼出了個狠招:“你直接把她敲暈抬出去多好!要動手趁早,一會兒前麵更窄,想弄出去更麻煩!”
不得不說,程文繼這招確實管用。
當沈憐暈過去趴在鄭南捷背上的時候,他心裡彆提多感謝程文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