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祁莫寒也是抓住了新皇軟肋才會如此,後者剛剛登基,在朝中根基還不穩是一方麵,另外,秋水城一帶連年戰亂,蠻夷人勇猛,大祁國將士苦不堪言。
新皇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祁莫寒。
秋水城若是真的有不保的一天,也是祁莫寒鎮守不利,跟他這個皇帝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甚至還可以以此來治祁莫寒的罪。
就這樣,祁莫寒順理成章的帶走了雲太妃。
當時,恒王與晉王還勸過祁莫寒,讓他不要衝動做出選擇,他們三兄弟可以齊心一些,誰都不選秋水城,這樣,皇上也拿他們沒有辦法,事情也許會有好的轉機。
要知道,選了秋水城做自己的封地,就等同於在脖子上麵架著一把刀。
一旦城池失守,祁莫寒失去了容身之地事小,最重要的是給了皇上要他腦袋的好理由。
祁莫寒當時態度十分堅決,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兒保證,此生願意與秋水城共存亡。
當時的祁莫寒隻有十幾歲,任誰都不會看好他一個毛頭小子會守住秋水城。
但是誰都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誰都沒看好的毛頭小子,不但守住了秋水城將蠻夷人打得屁滾尿流,還讓秋水城百姓過上了富足的日子。
祁莫寒眸光冰寒刺骨,想到在京城的那位,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
“兩位皇兄無需說太多,兄弟我若是有那麼多糧食,寧願分給封地內的百姓,也不會送去京城。”
對於這一點,祁莫寒態度十分堅決。
大祁國大麵積鬨旱災已經兩年有餘,京城那位除了整日想著如何在他們這些藩王手中索要物資供自己享用以外,從未考慮過百姓的死活。
這兩年多以來,他多次上折子請求朝廷支援,結果,折子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去不複返。
現在這位不知道又聽了誰的蠱惑,找他們來要糧食,彆說祁莫寒拿不出那麼多糧食,就算能拿得出來,也不會助長對方的氣焰。
見祁莫寒拒絕得如此乾脆,恒王和晉王臉上都露出了一副苦瓜相。
聖旨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要他們三兄弟合力湊齊一萬擔糧食送進京城,也就是說,平均分成三份的話,每人要承擔三千多擔。
恒王與晉王的封地與祁莫寒這裡不同,他們在發現旱情的時候,也學著祁莫寒用私庫銀子囤積了大量糧食,隻是,祁莫寒囤積的糧食用來救濟封地內的百姓,而他們的則是留在府中自己享用。
以至於,他們封地內的百姓早早便出去逃難,眼下就如同兩座空城一般。
儘管這樣,恒王與晉王囤積的糧食也早就用光,後來花高價購買到一些,也隻能勉強維持府中人不餓死,至於其他,想都不要想。
好不容易盼來了兩年多的第一場雨,同時也迎來了那可惡的聖旨……
現在祁莫寒明確表態,自己不會給朝廷一點兒糧食,他們兩個要如何?
若是可以,他們也想學祁莫寒抗旨,可考慮到母妃還在宮裡,他們總不能不管自己母妃的死活。
晉王與恒王的情況基本一致,但他為人要直接一些,想到什麼就想說什麼。
“五弟,糧食彆說你這裡,就是打死三哥也拿不出來,但我們又不能棄母妃生死於不顧,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兒上,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哥哥我為難而不幫襯。”
祁莫寒這會兒腦子裡想的都是司思,根本沒心思討論這些。
可恒王和晉王畢竟是自己的兄長,又冒著大雨深夜至此,他麵上總要過得去。
“兩位皇兄深夜至此,想必已經想到什麼解決之法,不如說出來咱們商量一下。”
說起解決之法,恒王歎了口氣。
“不瞞五弟說,解決之法二哥的確想到一個,隻是這個辦法有些牽強,能辦成的可能性並不大。”
祁莫寒挑眉:“什麼辦法?”
恒王眸光不自覺的瞥了一眼門外,隨即說道:“想必五弟也聽說一段傳說,在咱們三人封地中間有一名為索蘭的山澗。
據說那裡生長著一隻千年河蚌,河蚌體內共生長了一百零八顆珍珠。”
“這個我剛到封地的時候,聽當地百姓提起過,這種傳說二哥會信以為真?”祁莫寒當時也隻是當成故事聽一聽,從未將此事當真過。
自己的話被質疑,恒王不甘心的解釋道:“二哥當初也以為這隻是謠傳,在沒鬨旱情以前,二哥帶人出門遊玩,經過索蘭澗的時候,親眼看到一白色龐然大物浮在水麵。
仔細觀察過後,確定就是一隻偌大的河蚌,再結合百姓們口中的傳說,二哥可以確定,這千年河蚌的的確確存在。”
以祁莫寒對恒王的了解,他的這位二哥平日裡並不是那種喜歡打誑語之人,他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講出這些,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認定河蚌確實存在。
“二皇兄的意思是,想抓這河蚌送去京城,以此來抵那一萬擔糧食?”祁莫寒問出了心中所想。
恒王點頭:“二哥的確有這個打算,眼下這年景,彆說要一萬擔糧食了,就算是十擔,哥哥我也拿不出來。”
祁莫寒又問:“二皇兄就如此確定,京城那位拿到珍珠就不要糧食了?”
不待恒王開口,晉王就搶先道:“五弟有所不知,京城那位不知從哪裡得知了這千年河蚌的傳說,曾經給我和二哥寫信提及過此事。
他信中說,無論我和二哥哪一個人,但凡能抓到那隻河蚌,就會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當年的信件我們還保存著,如果真能抓到那隻河蚌,完全不擔心他會抵賴。”
這件事,祁莫寒不知道,那時候秋水城連年戰亂,即便是有什麼信件,很有可能剛剛進城就被探子給攔截了,根本送不到他的手中。
“兩位皇兄的意思是,要現在去抓那隻蚌精?”
恒王鄭重的點了一下頭:“我與三弟現在根本拿不出糧食,又不想在宮裡的母妃因此丟掉性命,為今之計,隻能打這隻千年河蚌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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