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汐坐在諾大的房間裡,窗戶上貼著喜字,提醒她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
這場和蘭城最顯赫的家族—陸家的婚事,沒有婚禮,像古代的妾室一樣,在晚上被悄悄送進來。
周圍一片灰白,冷淒淒的,四處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自打她被送進來,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沒人再來過問。
秦汐走去窗戶邊,想要看下周圍的環境。
從剛踏進陸家的門起,她就計劃著要離開這個地方。
外婆的手術做好那日,便是她離開之時。
她才轉動窗戶的把手,就聽到三個字,“彆亂動。”
隻覺得這道低沉的聲音有點耳熟。
來不及回憶。
秦汐轉首,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身著黑色西裝,妖冶絕倫的麵龐,矜貴狂傲。
麵色冰冷,一點傷都看不到。
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
儘管坐在輪椅上,依舊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秦汐內心為之一凜,脫口道,“你就是陸硯?”
“你不是秦苑,你是誰?”陸硯睥睨著她,挪動輪椅靠近,“把你的麵紗摘下來。”
“麵紗不能摘。”秦汐後退,“我的臉小時候被燒傷,太醜了,怕嚇到你。”
“既然知道自己醜,還要嫁進來,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秦汐本就是被逼著嫁過來,她又沒什麼被陸硯拿捏,便道,“我是醜,可我四肢健全,你的臉再好看,卻是個瘸子,中看不中用。”
“中看不中用?”陸硯勾唇,一臉玩味的道。
秦汐的臉霎時緋紅。
今晚是他們的新婚夜,她這麼說,好像很容易讓人誤解。
秦汐連忙解釋,“我是說,你的腿不能走路,以後還得仰仗我幫你推輪椅。”
“你叫什麼名字?”
“秦汐。”
“你就是秦家那個,從小被丟在鄉下,粗鄙無知的女人。”
男人的話裡滿是狂肆孤傲。
“你居然調查我,可我沒吃過你一碗飯,就算是再粗鄙無知,也輪不到你來評價我。”
她從小就聽到各種流言蜚語,早就習以為常。
卻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評價她粗鄙無知。
陸硯薄唇輕起,反問道,“你嫁進來之前,就沒有了解過我嗎?”
如果不是懷有目的,怎麼會甘願嫁給一個,外麵都傳是個不能行人事的廢人。
“我不用了解。”秦汐斬釘截鐵道,“你想娶的不是我,等你日後好了,我會離開,不會霸著陸太太的位置不走,你放心。”
她先表明態度,隻求這段時間,可以和平相處。
陸硯被秦汐的話噎住,一時間竟然卡了殼。
還沒有哪個女人,和他這麼說話。
房間頓時靜的可怕。
秦汐打破空氣中的焦灼,“客房在哪裡,我以後睡客房。”
“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你一天是陸太太,就要履行陸太太的義務。”
秦汐了然,越是不行,越是嘴硬。
男人的眼神猶如鷹隼般犀利,把秦汐的每一幀表情都刻在腦海裡。
秦汐懶得再和他糾纏,“既然不能睡客房,那我就睡這裡的床上,你睡沙發。”
以後就當是半個姐妹相處好了。
當然她會努力維護住這個男人的自尊心。
陸硯緊咬住後牙槽,沉聲道,“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可以睡到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