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緲到底是沒能續上夢,下手太重,直接把自個兒整暈過去了。
等醒來時已經到了半夜。
坐起身掃了眼床頭處的沙漏,頓時大怒。
這些沒良心的,竟然不叫她起來吃飯!
爬起來氣鼓鼓地嘀咕:“好好好,餓死我算了!”
正在此時,窗外傳來太子的聲音,“薑緲,你在乾嘛?”
薑緲沒好氣地應道:“在挖土,等你栽到我手裡!”
太子:“……”
敲了下窗戶:“有人找你,等你好一會兒了。”
薑緲躋著鞋拉開門,瞪了太子一眼,“哼!”
隨即脖子一扭,昂首挺胸地走了。
太子:???
薑緲來到前廳,見左丞相正與林泗雲對坐無言。
詫異道:“咦,你們怎麼不說話?是不喜歡說嗎?”
雙方均是心道跟他沒什麼好說的。
林泗雲站起身來,笑道:“你們聊,我就失陪了。”
等林泗雲離開,左丞相便開了口,“殿下……”
“薑緲!再亂叫我就不高興了。”薑緲打斷他。
左丞相無奈改了口,“薑緲,我回家後想起還有一事忘記跟你說了。”
薑緲點了點頭,自個兒倒了杯水潤喉嚨,“麻煩你多跑一趟,是你應該的,誰叫你忘記呢?”
左丞相哭笑不得,趕緊進入正題,“那楊柏林原本是沒有資格直接進宮麵聖的,當時事發突然大家都忽略了此事,後來才查出他是拿著前太子的玉牌進宮的。”
“正當所有人都等著前太子殿下出來解釋,卻傳出他暴斃而亡的消息,這條線索便斷了。”
薑緲皺起小眉頭,手指無意識地在茶杯上摩挲。
這件事,紅毛兒帶白染竹回大豐時跟她說過。
當時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彆的,隻當太子不過也是個炮灰而已。
此刻聽左丞相再次提起,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兒。
“堂堂太子就這樣死了,那死皇帝就沒調查出個所以然嗎?”
左丞相一腦門兒黑線。
讓自己忽略“死皇帝”三個字,回道,“聖上震怒,卻是雷聲大雨點小,表麵上責令三司徹查,可隨後便不了了之了。”
“我一直對這件事很是疑惑,卻始終想不到聖上為何如此。”
這就不正常了。
薑緲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在身旁的茶幾上,若有所思。
左丞相見她正在思考,便沒有打擾她。
良久後,見她仍然沒有反應,試探著喊了聲,“薑緲,你想到什麼了?”
“吸溜!”薑緲猛地回神,“想到烤乳鴿了。”
左丞相:“……”
這丫頭當真沒病嗎?
目光中便多少帶著點看待重病之人的同情之色。
薑緲見他這眼神,哈哈一笑,“自從瘋了之後,感覺事情好辦多了。”
站起身朝左丞相招手道:“走,你請我吃烤乳鴿,吃完問題就解決了。”
左丞相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個孩子,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卻也沒拒絕,與薑緲出了門。
南越皇都從來沒有宵禁一說,此刻剛剛戌時,正是夜市熱鬨的時候。
薑緲說要吃烤乳鴿,卻從街頭吃到了街尾,根本把烤乳鴿忘了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