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重新上路,太子沉默了許久,終於問道:
“薑緲,你不是南越皇帝的女兒嗎?為什麼還要找城隍爺打聽你的身份?”
薑緲半躺在獸獸背上,翹著二郎腿晃著腳丫子,一臉愜意。
“每一個女孩兒都是天上的仙女,我就想打聽打聽我是哪個仙女。”
太子很是無語。
雖然他看起來很好騙,但你好歹認真點騙啊。
“嗬嗬,你彆急,你再編點兒,我不急的。”
墨容玥一聽“仙女”就來勁兒,激動地趴到自家師父身邊,托著腮問道:
“師父,你說的是真的嗎?那我也是天上的仙女咯?”
池戈趁機打擊報複,“長得好看的才是仙女,像你這種不好看的,就隻是個女的。”
小姑娘頓時大為受傷。
她確實沒有太子哥哥和小表哥長得好看,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娘說了,她隻是年紀還小,沒長開罷了。
女大十八變,她長大了就會很好看的。
話雖如此,但被人當麵指出不好看,小姑娘還是委屈羞愧得眼睛都紅了。
吸了吸鼻子,倔強地不讓眼淚滑下來。
薑緲抬手拍了拍自家徒兒的腦袋。
安慰道:“彆聽他胡說,你隻是還小沒長開,等你長大了,沒長開也想開了。”
墨容玥愣了愣,腦筋轉了半天才想明白,“哇”地哭出聲來。
她想回家,要娘親抱抱……
……
京城,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地灑在國師府那雕梁畫棟的屋頂上,府內除了遠處偶爾傳來的更鼓聲,一切都沉浸在一片寧靜與祥和之中。
而在府邸深處,夷安的房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房間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夷安那張因憤怒而略顯扭曲的臉龐。
她的雙眸仿佛能噴出火來,緊抿的唇邊掛著一絲不屑與憤怒交織的神情。
四周,精致的擺件、名貴的瓷器、甚至是桌上那瓶她平日裡最為珍視的插花,此刻都成為了她發泄怒氣的犧牲品。
“砰!”隨著一聲巨響,一隻青花瓷瓶被夷安狠狠地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碎片四濺。
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瓷片反射著微弱的燭光,寒光閃爍,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冰冷而鋒利。
夷安喘著粗氣,雙手緊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與憤怒都凝聚在拳頭之中。
她的眼神不甘且憤怒。
“為什麼如此對我?!”
她突然高聲嘶吼,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回蕩在空曠的房間內,顯得尤為尖銳。
“皇上明明答應讓景湛護送我去籌集興修水利的款項,憑什麼又爾反爾,派他去河東賑災?”
“那些賤民死就死了,他們有什麼資格讓景湛去幫助他們?”
“景湛是本宮的,他做的一切都隻能是為了本宮!!!”
“定是長公主那倒黴寡婦從中作梗,想要破壞我和景湛!”
夷安的大丫鬟剪秋早已經習慣了她的這種行為,站在邊上默不作聲,隻等著主子這股子怒氣發泄過去。
盯著自己腳尖,心道:有些人一旦錯過了,真他娘謝天謝地。
她是造了什麼孽啊,攤上這麼個瘋批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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