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封收了手機，半天沒有回過神。
他和江舟正在莫白川這喝茶，三個大老爺們住一個院子的，沒事兒串個門啥的。
“怎麼了？老畜生又整什麼幺蛾子呢？”莫白川見楚封愣愣的，隨口問了一句。
罕見的，楚封沒有吭聲。
饒是楚封這榆木疙瘩，也知道六爺喊買搓衣板這種事不能到處嚷嚷，尤其不能讓莫白川知道。
六爺也是要麵子的。
“我出去一下。”楚封直接跑了。
“這小子。”莫白川嗤了一聲：“就跟老畜生一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江舟正準備喝茶呢，聞言頓時沒了胃口，放下了茶杯。
莫白川又開始嫌棄江舟：“你看看你，窮講究了吧？哥跟你說啊，有一次我們出任務，你知道埋伏的地點是哪裡嗎？”
江舟：“……”
莫白川：“是一家農戶的牲口圈裡，那邊一年四季天氣暖和，可想而知那個味兒，我們就在那裡麵吃喝拉撒睡整整五天。怕被人發現蹤跡，五天內一次都沒出去過。等我們抓住了那幫混蛋，身上那個味兒迎風三裡外都能聞到。”
江舟起身：“我明天還要上班，晚安。”
莫白川：“……”這小子就是矯情。
因為有事相求，又趕緊拉住江舟：“彆急呀，哥找你還有事兒要問呢。”
江舟看他一眼，那眼神，相當嫌棄。
莫白川無語的很，“看什麼看啊，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就算我當時滿身牛糞，難道現在還能聞到？”
江舟：“晚安。”
莫白川簡直服了：“彆走，哥真有事問你，坐坐。”
江舟這才坐下來，茶是沒心情喝了，“趕緊說，什麼事。”
“還不是明天的事。”莫白川老臉一紅：“組織看我老大難，決定幫我牽線拉媒，明天哥要去相親。”
江舟推了推鏡框：“恭喜。”
“哈哈同喜同喜。”
江舟：“……”高興成這樣兒，活像相親就能結婚似的。
莫白川咧著一嘴白牙樂得沒邊兒，“小舟啊，你說我明天需要注意什麼呢？哈哈第一次相親，沒經驗。”
“我也沒經驗，無可奉告。”
“你們好歹社會精英，懂得肯定比我這個剛從山裡回來的多啊。尤其你們講的那什麼禮儀方麵的，我一個大老粗哪知道啊？以前哥也不覺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在乎那麼多什麼禮儀禮儀啊，牛排老子直接用手抓不行？可是在你們六爺這住了幾天，我這住得渾身都不對勁了，跟你們一比哥才發現，哥這三十年真是糙的可以。找老婆的話，好像不行。”
這麼一聽，這人說的好像挺可憐的。
江舟想了想，才道：“宋家之所以規矩多，是因為宋家有上百年的傳承，普通人比不了。現在的女孩子也不在乎那些，隻是一點，你要順著她們，以對方為主。關鍵一點，你跟人家吹你如何如何厲害沒關係，千萬不要吃著飯說你在牛圈裡埋伏幾天這種事就行了。”
莫白川不樂意了，“我們這些在牛圈睡了幾天的人都不嫌，你們有什麼可嫌的？”
江舟：“……”
跟這貨浪費口舌，是自己的錯。
見江舟又要起身走人，莫白川真是服了，拽著江舟不撒手：“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比娘們還矯情呢？”
江舟：“……放手。”
“行行行，我說錯話了，我矯情，行了吧？”使勁一拽，江舟一個沒站穩，直接一頭朝莫白川懷裡紮過去了。
慌亂間，手就撐在了不那麼恰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