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安局出來,顧衍之去了墓地。
這麼多年過去了,案子總算是真相大白。
可是,他失去的又何止雙親?
原本的家沒有了,西西給他的家也沒有了,最後連西西都弄丟了。
他恨陳開,可是更恨自己。
陳伯和宋婉清都要求見他,被他拒絕了。
“……他們我一個都不會原諒。”想到駱西,顧衍之疼得不能呼吸。
“衍之……”是宋硯堂。
宋硯堂把帶來的花放到墓前,神情悲痛:“我就知道你會來看叔叔阿姨,衍之,我們家對不起你。”
宋硯堂拍了拍顧衍之的肩膀,內疚道:“我是真的恨不能把西西還給你,可是、可是她現在是我小嬸嬸,跟我小叔感情也越來越好,衍之,對不起。”
“跟你沒關係。”顧衍之看著墓碑:“一切,都隻怪我自己。”
宋硯堂歎了一口氣,“你、你好好的,否則,叔叔阿姨也不會安心的。”
“我沒事。”顧衍之想笑,可是他已經笑不出來了,連苦笑不行。
這個時候他並不想見熟人,隻想一個人呆著,結果車子最後停在了駱家門外。
車是周駿在開。
這房子是駱家後來搬的新家,顧衍之看著關閉的大鐵門,眼前閃過無數的畫麵。
他和西西一起出門上學——家裡好幾個司機,但是西西非要跟他一起上學,讓司機先把他送去高中,然後她才去學校。
他教西西騎車。
他教西西放風箏。
他們在院子裡乘涼,西西的媽媽總是會做很多可口的甜品,駱振風教他經商之道。
他忘了告訴她,其實他一點都不嫌她煩。
在那些失去父母的日子裡,是西西和她的笑聲一直陪著他。
“顧總,你進去吧。”周駿勸道,他知道駱振風在家。
顧衍之一直看著那扇熟悉的門,就跟入定了一般。
他怎麼好意思再跨進那扇門?
過了很久,顧衍之才出聲:“走吧,回去。”
周駿從後視鏡看了看他,沒有再勸。
跟薛千千方蘭一起吃了午餐,楚封把一個文件袋遞給了駱西。
“辛苦了。”駱西開心的不行,要給楚封放假。
楚封哪裡休息得了,又跑去幫宋禹年辦事了。
駱西看完楚封查出來的東西,眼睛都瞪圓了,“世界之大,我果然還是太年輕啊。”
薛千千好奇的不行了,長長伸著腦袋:“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內幕?”
駱西又嘖了一聲,把薛千千吊得要打人才慢悠悠道:“原來艾曼的老板是個女人,還是個美女。”
“年紀輕輕就開這麼大一家工作室,不是有家世就是有男人啊。”薛千千一針見血地指出,“那麼,這個美女,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