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堂臉上劃過一抹不耐煩,又道:“爸,你最近這些舉動肯定已經落在老爺子和宋禹年眼裡了,老爺子原本就已經對我們沒有好感,如此一來,恐怕宋氏就要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
宋正鬆臉色一變,“這……你不是說沒事嗎?”
宋硯堂:“我是說你收購股權沒事,但是如果你拿著這些股權鬨事,想把宋禹年從董事長的位置上取而代之,你覺得老爺子是幫你還是幫他宋禹年?”
宋正鬆:“……”
這個道理他怎麼會不明白?
隻是,他不甘心啊!
被壓製了一輩子,但凡有翻身的希望,誰不願意抓住?
宋硯堂歎了口氣,“爸,你想想婉清,在想想老爺子說過的話。在老爺子眼裡,隻有宋氏和宋禹年是最重要的,我們這些人,都得靠邊站。”
宋正鬆被自己親兒子徹底打醒了。
“我就是想搏一下,為了你搏一下。”這些年懦弱慣了,再加上最近接連受到的打擊,宋正鬆強撐著的那一口氣和所有的不甘,在宋硯堂給他講的現實麵前,慢慢地散了。
宋硯堂放下茶杯,“爸,你把那些股份全都給我吧。”
宋正鬆唰的抬頭,“你說什麼?”
宋硯堂認真道:“你給我,我自己來搏。”
宋正鬆看著兒子,突然覺得這個從小寶貝著長大的兒子有些陌生。但是他心裡卻忍不住激動起來,仿佛宋硯堂重新給了他無限的希望。
……
“小嬸嬸,我今天要在你家吃飯。我要吃熗鍋魚,越辣越好。”宋繼堂進門就點菜,點完就接到來自他親小叔的冷眼。
“你家沒廚子?”宋禹年真是想把這些兄弟侄子的全部丟出去,煩人。
宋繼堂煩躁道:“小叔,你彆嫌我煩啊,我是被我媽趕出來的,沒飯吃。”
駱西看他一眼:“你昨晚又出去鬼混了?”
宋繼堂一臉的生無可戀:“你們就不能對我多一點信任嗎?這一次我是真冤枉,我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讓我爸把股份給我。你們說他倆好好的,這麼早給我乾什麼啊?”
駱西和宋禹年對視一眼,笑了:“還以為多大的事呢,你爸給你,你就接著。而且你現在在公司裡站穩了,拿著也沒什麼,免得股東大會還得麻煩你爸參加,他早就不耐煩了吧?”
宋繼堂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暗道小嬸嬸真是善解人意。
這小子雖然喜歡跟著宋柏岩胡鬨,但不是傻子。
之所以跑來這邊抱怨,其實就是不想宋禹年多心。
股權變動對一個公司來說可不是小事,宋氏這幾個月來就沒消停過,搞得人心惶惶的。
再說,當兄弟的突然把手裡的股份給兒子,明理的會說人家父子倆的事,管人家給是不給呢?就算不是現在,以後宋育博老了,這股份還不是落到宋繼堂手裡?
可不明理的也會說,這不是讓侄子跟叔叔打擂台嗎?
宋繼堂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巴巴兒地跑過來跟他小叔表忠心。
宋禹年是真對他好,宋繼堂心裡清楚。
可是天地良心,這小子還巴不得他小叔不對他好呢。宋禹年對他好,什麼要緊的項目,重要的部門就交給他管著,他正是愛玩的年紀,卻天天被困在公司裡,簡直都要瘋了。
宋繼堂覺得自己真是苦逼的不行,人家富二代天天飆車泡酒吧,不是這個趴就是那個趴,他倒好,沒事兒就跟一幫子老頭子勾心鬥角,一整天工作下來,晚上出去浪的精神都沒了。
宋繼堂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跟小叔說清楚。
“小叔,是這樣的,是大伯那邊,他把手裡的股份都給我哥了。我媽你們知道,生怕對不起我,我爸更是早就不想要那股份了,所以兩口子難得意見一致,非逼著我簽字。我不想簽,著什麼急啊,誰拿著不是一樣嗎?”
駱西:“……”
所以宋硯堂想的辦法就是,他把股份拿到自己手裡了?如此一來,宋正鬆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