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王爺帶我從屋頂下去。”景妍低頭看著下麵的人,輕聲說道:“在這上麵,這底下的人一個抬頭就看到我們了,若是王爺被人當做心懷不軌的賊人,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妍兒言之有理。”謝重本來就打算下來,如今聽著景妍這話,勾了勾唇,一把攬住她的腰,往下輕鬆一躍。
像是踩到了落枝亦或者是旁的什麼,“咯吱”一聲響,引起了這院中人的注意。
梁父麵色一變,朝著這邊怒喝了一聲:“誰在那裡?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沒有絲毫的回應。
梁父掃了一眼這院中的人,用手指了指梁芳月,道:“阿月過去瞧瞧。”
也不知梁芳月從銀樓回來後發生了何事,她此刻眼睛紅紅的,聲音也小了很多,完全看不出白日裡囂張跋扈的影子。
“好的,阿父,我這就去瞧瞧。”
隻是,剛走了幾步,隨著“喵”的一聲貓叫,一個野貓從黑暗裡竄了出來,嚇了梁芳月一大跳。
梁芳月好半天才回過神,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怒瞪了一眼野貓,低聲罵道:“小畜生,看我之後怎麼收拾你。”
說著,便回到了院中,她撇了撇嘴,語氣有些委屈:“沒有什麼,就是一隻野貓而已,阿父如今太小心了。”
梁芳月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梁父強壓在心底的火又是冒了出來。
“你這死丫頭!若不是你今日得罪了定宸王的新寵,我至於現在這麼擔驚受怕麼?”
說著,揚起手,作勢就要打她,被梁母給攔了下來。
梁母勸道:“大人,事情已然發生,阿月也已經受了罰了,你再是打她,也是於事無補。”
“還不如想想該如何讓定宸王不因他那位新寵而遷怒於我們梁家。”
梁芳月躲在梁母的後麵,連忙點頭,嘴裡嘟囔著:“就是,就是,阿父你光打我有什麼用,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
“那女人當時也沒說自己的身份,我怎麼知道?反正我是無心之失。定宸王一向明察秋毫,就算遷怒我們梁家,頂多是將阿父你的官職降一降,也不會要我們的命的。”
有了梁母的偏袒,梁芳月立馬又有了鬥誌:“反正阿父你的官職已經夠低的了,再低些也無妨。”
什麼叫已經夠低的了,再低些也無妨?
這話,直接往梁父的心窩上戳,他氣的臉漲得通紅,用手指著梁母,:“夫人你彆攔著我,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訓這個死丫頭!”
梁母哪裡敢讓開:“大人,阿月年齡小,哪裡懂得這些彎彎繞繞,她是你我親女兒,難道真想打死她不成?”
“就是,就是。”梁芳月依舊在後麵應和著:“阿父,而且我說的就是實話啊。”
“我們梁家如今在幽州風生水起,難道是因為阿父你自己麼?不是吧。”
“我們梁家依靠的,不就是阿姐嫁過去的永平侯府麼?隻要永平侯府不倒,阿父你的官職哪怕降到了九品,也不是什麼大事。”梁芳月繼續發揮著童言無忌的精神,絲毫沒顧及梁父越來越黑的臉。
梁父被這話氣的頭昏,腦脹,心肝疼。
“都是同一個爹娘養的,你與你阿姐怎麼差彆就這麼大!”梁父咬牙切齒:“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有你這麼蠢的女兒!”
“你以為那永平侯府真就是什麼常青樹麼?永平侯如今雖得定宸王信任,可定宸王手底下可信任的人多得很。”
這幽州的人都覺得永平侯趙庭定宸王手底下第一人,來日等定宸王登基,永平侯也定是天子的心腹寵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