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刀回過神,裝回了一本正經:“我們先走吧。至於這柳浪村,暫時先封了。”
雖然景女郎有九成九的可能不在這柳浪村了,但舞刀還是不敢冒險。
“是。”安刺史當即領命。
——
以季昀的名義購置了一處小院,景妍和季昀還暫且不知柳浪村已經被徹底封鎖了起來。
等兩人忙完所有的事情,沐浴洗漱完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不過雖然忙碌了一天,但不知為何,景妍和季昀皆沒有睡意。
兩人正蓋著被子純聊天。
“木木,昨日我去柳浪村的時候,引了不少人矚目。若是等謝重那邊的人查過去,說不準會暴露出我,然後順藤摸瓜到木木你。”季昀其實一直在想這事。
若是他再小心謹慎一點,和木木一樣,喬裝一下,或許昨日就不會有人過多在意了。
“嗯,確實,誰讓你長了這麼一張想不讓彆人注意都難的臉,這確實是個麻煩。”
雖然景妍這樣說著,但語氣卻沒有多少擔心,她繼續道:“雖然吧,你今日也開始吃那讓人變醜的藥了,但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我也不能保證就對季昀你有效。”
季昀聽著,精致清潤的眉眼此刻全是挫敗與自責。
景妍有些好笑揪了揪季昀的臉:“放心,便是謝重的人發現了你,也不會察覺到我的。”
“木木,為什麼這麼說?”
季昀白皙的臉被揪了通紅,他絲毫不在意。
景妍將與那間草屋之前的主人做的那筆交易告訴了季昀。
“之前的主人在那裡住了一年多,我作為他的弟弟阿木自然也是。可景妍失蹤不過大半個月,自然和阿木扯不上關係。”
當時,她是怕蘇嬌的信送不到季昀手上,在她等季昀的三個月時間裡,謝重先反應過來派人來安州。
縱然她自信易容到任誰都看不出破綻,可像謝重那般城府極深的人,也可能在時間上看出端倪,所以她才多此一舉做出早已在柳浪村住下的假象。
“季昀,若是你真的暴露了,被你帶走的阿木也僅僅是有可能與景妍有關係,而不會想到你已經找到了我。”
“至於我這張臉,再重新易容一下也就行了。”景妍笑了一下,話鋒一轉:“不過——”
未等季昀反應過來,景妍一下子就壓在了他的身上,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顏,彎了彎眉眼。
“明日藥效一到,可能就看不到季昀你這張臉了。”
“木木你——”
季昀喚了景妍的名字,聲音有些沙啞,有些克製。
景妍輕輕一笑,低頭吻上了季昀的眼簾,溫熱中帶有幾分誘惑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季昀,不要說話。”
景妍不知道為何此刻想要做這些事,大概是在被困在謝重身邊時,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如今與季昀再次重逢,讓她沒有禁錮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徹底放鬆了下來。
季昀未再言語,隻專注而又溫柔地看著她。
他順從於她,不由自主伸出雙手,在她俯身親吻他的時候,圈住了她的脖頸,他回應著她……
青光色,夜光寒,風流偏勝枕邊看;
鴉色膩,月低眠,錦帳春宵戀不休。
……
這安州城內愈發戒嚴了。
城內的百姓隻道,是新帝派了一個很大的官來了安州,特地來整治安州的歪風邪氣。
刺史府上
“主上,要屬下覺得,是景女郎早就離開柳浪村了,不然不會等著季昀來了,她還沒個蹤影。”舞刀在給謝重稟告完昨日在柳浪村所有的事後,最後給出自己的猜測。
“而那個叫阿木的,可能是景女郎在離開時,給他托了話或者留下了關於景女郎自己的一些線索,所以季昀就把他帶走了。”
弄槍在一旁皺眉聽著,倒是頭一次覺得,舞刀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隻是,謝重一直未有回應。
讓舞刀心裡起了忐忑,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主上,是屬下哪裡說的不對麼?”
這可是他苦思冥想了一夜才想到的可能原因,他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謝重沉著眸子,掃了一眼舞刀,並未回應他的話,隻是冷淡吩咐道:“讓安刺史進來。”
舞刀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
不是在說景女郎的事麼,突然叫安刺史做什麼?
弄槍反應比舞刀快:“是。”
說著,便去請安刺史進來。
“主上,那柳浪村還繼續派人盯著麼?”舞刀試探性問了句。
謝重勾了勾唇,眼底俱是涼薄譏諷的笑意:“沒必要盯著了,將人都撤了。”
就連季昀都沒找到她,她又怎會還待在柳浪村那裡。
在柳浪村待上三個月等季昀?
妍兒怕是連她那個心上人都不敢輕易相信,怕蘇嬌送信送不到季昀手上,反而引起他的懷疑,所以才又急急忙忙離開了柳浪村。
這不,季昀昨日剛去,他今日便來了安州,若真在柳浪村待上三個月,不就是自投羅網了麼。
好,很好。
這安州雖大,但妍兒你出不去。
朕如今真想看看,你還能躲得了幾時。
……
“哎,我跟你們說啊,如今在刺史府住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從京州來的什麼大官。”
茶館一直是談天說地,各種閒聊的好地方。
“那是什麼人啊,你彆賣關子了,快點說。”
“對啊,你快告訴我們,我保證,絕不會和旁人去說。”
圍著的人紛紛七嘴八舌問了起來。
看著眾人一臉著急的模樣,那人很滿意地笑了笑,他低下頭,刻意地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
“如今在刺史府住著的,是當今陛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聲音雖小,可聽著的人恍若被驚雷炸響,久久未能回神。
“少在這裡胡言亂語了,今上怎麼會來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