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璟的手指有些涼,明明是很親密的舉動,可方梨好像被點穴了一般,一動不動。
他就坐在那裡,緊接著方梨就看到,傅司璟的眼底,突然浮起一抹病態的興奮。
“還沒想起我?”
“那你聽說過我的手段嗎?”
他的唇角微微往上勾起,“想不起來也不打緊,正好,我還沒見過女人的腦漿。”
說著,他的手忽然滑到了方梨的後腦勺,冰涼的指腹貼上她的頭皮。
方梨臉色變了變。
這人真要掰開她的腦袋?
她心裡一涼,忽然就害怕了起來。
傅司璟聲名在外,方梨半點兒都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不過話說回來,眼前這男人的手段,倒還真讓她想起來了點事。
在監獄裡,有個大佬,據說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公子,犯事兒被關進來的。
起初他隻被判了三年,可因為在裡麵是個刺頭,三天兩頭不是打架就是鬥毆,甚至還鬨出了人命,於是刑期就慢慢加到了五年。
正常人都想早點兒出去,會在獄中接受教育改造,或者立功表現,爭取減刑。
可他偏不一樣。
那人憑借一己之力,成為讓獄警們一提起他,便連連搖頭之人。
戲弄眾人成了家常便飯,一言不合掄起拳頭就是揍,彆說是同住的獄友了,就獄警都挨過他的拳頭。
曾有一個新來的獄警不知道這人的厲害,也不知道哪裡招惹了他,於是被生生的打成了殘廢,連槍都拿不起來。
從三年加到五年,最後到十年,方梨出獄的時候,那人還在裡麵。
到了最後,甚至那些獄警們都巴不得求著他趕緊出去。
他太囂張了,誰都拿他辦法。
方梨在獄中的三年,一直老實本分,再加上男獄和女獄分開,按理說和這人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可那天是個除夕,監獄舉辦一年一度的聯歡晚會,男女混在一個大堂裡。
方梨因為被“特彆照顧”,並沒有參加的資格,隻能留在大堂外,吹著冬日的寒風。
這時,一個男人,和她擦肩而過。
起初方梨也沒有注意,等走出幾十米遠的位置,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上,被沾染的一抹暗紅。
是那個男人的血,也不知傷在哪兒了。
那時距離方梨出獄,隻剩下不到一年,她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多少次的經驗告訴她,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好心並沒有好報,甚至會給自己招來禍端。
她的腿已經傷了,一下雨就隱隱作疼,她連自己都救不了,又怎麼救彆人?
可是,當方梨決定袖手旁觀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許多的畫麵——
她被一群女囚按在地上,狠狠地扇巴掌的畫麵。
她奮起反抗,最後卻被報複,狠狠地劃傷了小腿的畫麵。
剛剛那個男人,大概和她也遭遇相同?所以,才會流血?
這些畫麵重合在一起,讓方梨也不知哪裡生出的勇氣。
她追上了男人,並且很快找到了他。
明明他們前後分開,隻不過幾分鐘,可是方梨到的時候,男人正倒在角落的地上,緊緊地閉著眼。
這是暈倒了?還是昏迷過去了?
他皮膚很白,因為是趴在地上的,方梨也並沒注意他的樣貌。
她搭上男人的脈搏,給他把脈。
然後在他幾個穴位上,用力地捏了兩下,又按了按人中的位置,男人才醒了過來。
睜眼的第一瞬間,他的眼底一片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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