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烤魷魚的味道,實際上比烤魷魚還要濃鬱許多。
這股淡淡的白煙很快逸散,香氣卻像爆炸般快速且強硬的充斥著這一片空間。
葉南枝不小心吸了一口,隻感覺這味道香濃無比,讓她心頭一陣恍惚,腦子飄飄欲仙。
而在兩人表情迷醉的時候,在鍋裡被壓定型的死物快速伸出觸手,原本柔弱無骨的麵團在此刻露出獠牙,直奔兩人脖頸。
葉南枝的大腦卻沉浸在這馥鬱的香氣中,飄然陶醉,不知所以。
她眼睜睜看著長滿尖刺的觸手直逼自己而來,大腦卻拒絕下達指令,身體更是不聽使喚。
眼看觸手越來越近,葉南枝艱難調動身體最後一絲意識,控製身體用力咬下去。
舌尖傳來劇痛,大腦卻清明許多。
葉南枝悶哼一聲的同時,腳步踉蹌的躲過觸手的攻擊,朝謝飛雨靠過去。
她現在的身體像在酒壇子裡被泡酥了一般,綿軟無力,躲得很狼狽。
好在謝飛雨雖然沒恢複意識,但手上的火還沒熄滅。
那些觸手怕火,隻敢圍繞在他們周圍盤旋。
在她動作間,觸手已經露出它猙獰的全部麵目。
每根觸手下麵都長了密密麻麻的尖刺,像鋸齒一樣排列在那裡。
最長的尖刺足有半米,尖端在霧氣中閃爍著寒芒。
如果不慎被觸手掃到,恐怕整個人都廢了。
葉南枝把謝飛雨當成盾牌的同時,死命擰著謝飛雨後腰上的肉。
這人吸了口白霧後整個人都快成仙了,這麼久還沒回過神來。
手指連著幾次轉了三百六十度後,謝飛雨終於有動靜了。
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聲音悲切,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至於喉嚨間那斷斷續續的話,更像是從哭聲裡硬擠出來保命用的。
“彆,彆掐了,姐,大姐,你就是我親姐,你放過我吧……你掐我第一下時候我就醒了,但是我疼的都說不出話來。”
那種疼痛似針紮、又似電擊,從皮膚的某一處開始,在一瞬間導入進來劇烈的、極其尖銳的疼痛,這股痛意直達腦部神經,更進一步的,還會擾亂其他部位的器官正常運作。
就比如聲帶。
在痛意最巔峰的時刻,如果讓謝飛雨在活命和死在副本裡選一個的話,謝飛雨寧願被魷魚棒卷成肉泥,起碼會給他個痛快。
葉南枝收回手,順帶倒打一耙“你醒了哪怕吱一聲都行呢,半天不說話,我還以為你差點吸過去了。”
這烤麵團噴出來的白煙就跟有癮一樣,如果是意誌力不堅的人,恐怕會忍不住一聞再聞。
然後順著這股蠱惑人心的香味,走入殺意潛伏的白霧中。
好在意誌力不堅的謝飛雨現在隻能感受到身上久久不散的尖銳疼痛。
而葉南枝一向舍得對自己下狠手。
再加上白霧也害怕明火,兩人雖然被白霧和觸手包裹在中間,但一時間還算安全。
謝飛雨舉著火苗轉了一圈,看清周身的情況後,忍不住感慨“它和我們的關係就像是暴風跟它的暴風眼一樣。”
四周的白霧馥鬱濃稠,觸手隱藏其中影影綽綽,和時不時閃現的寒芒一起,倒成了一幅詭異又美麗的畫卷。
不斷向四周擴散的白霧,隻不甘的騰出了中間一點安全地帶。
葉南枝沒他想的那麼樂觀。
附近視線受阻,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看不到鐵鍋的影子了。
謝飛雨自己喋喋不休說了半天,沒聽到葉南枝講話。
他有些害怕,往葉南枝那邊又縮了縮。
“姐,你說話啊,你不說話我會很害怕。”
葉南枝如他所願“我鍋丟了。”
“鍋丟了就丟了唄,現在咱倆的小命更要緊啊!”
葉南枝沒說什麼,隻在心裡默默數著時間。
三分鐘後,一道龐大物體快速旋轉的聲音火速接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