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尚且偷生,能生、長生、久生,能存、長存、久存,存在之極致、乃為永恒。
至恒境,三元亦達極致,心元潤道而凝質,直至真極體。
心勢變而靈,靈而潤,潤而活。
道元時時刻刻皆在消耗心元之靈,心元失靈而寂,道失助而質勢炸,化為燦爛煙花。
是以,恒境強者之失恒,源於其心失變而失恒,或其心變所生之靈不足以維持恒之存。
其道元與質元所凝之恒體,其勢無時無刻不通過心域壓迫而來,猶如催命之閻王。
修道之路逆天而行,不進則退,然至此境階,卻非尋常之退一步海闊天空,實乃退一步則萬劫不複。
恒境至恒七入恒真,其恒勢稱為化無劫,無時無刻不壓迫真靈,抽其靈性以維持恒存,越存越真,至恒九圓滿為真極體。
至此,存之真極,勢之真極,敢退一步,皆或為壓死駱駝之最後一根稻草,一崩則全崩,一無則俱無,由真化虛。
換言之,入恒七後,化無劫起,即踏上失恒之末路。
從此,唯爭誰炸得最響恒九圓滿最響,煙花最燦爛;恒八則如悶炮仗;若入恒七即炸,則如初灰炮,哧溜一下即無。
未成為炸得最響之炮仗,哧溜一下即無,此乃恒境強者之最大遺憾,亦乃最大之諷刺與侮辱。
王道先種種拖延堅持之下,此時恒真體亦已成為真極體。
靈解歸凡,乃扛不住化無之意時,借自解真靈之際而釋放浩瀚靈力,以提升“炮仗”之威力,使之能炸得更響些;
同時借末路歸虛之際,因主動而為,故可做一些後手,以期自己再複蘇歸來,再活一世,起碼成為新宇宙之先天聖人;
當然,亦有試圖用此方式繼續永恒下去者,僅自解一部分,以供給真極體之存在之需,再設法補回。
實則未達真極之前,可用此方式拖延;而一旦到達真極之後,幾乎逃無可逃,其化無之意侵心域隔空而至,直至真靈化去。
若真靈不自解而直接寂於恒真體上,則如進水之炮仗,響亦不響,僅默默無聞地於地門上“腐蝕”出一小洞,掉入虛無宙域而化虛。
若舍棄恒真體而真靈直接跑路,則亦不可行,無法久存。
真靈可視為心元,由質元之性、道元之異而生;失其本根,若無法再凝同品質之體,則會跌境降階。
而其已達至高境,此一跌則非僅後退一步,而是整體全崩;是以真靈需借體之勢,軀體需真靈之潤。
王道先書寫完光明誌,看似過了很久,然奇妙的是,於其凡身之所在,不過片刻而已。
書房中不遠處,王道先之父母,王天撫與戲知佳共玩遊戲;
忽見王道先坐於書桌之旁,發呆不語,王天撫乃擱下遊戲,笑謂戲知佳
“吾兒道先,今又發呆矣。遊戲之趣,竟不能引其心神,何為其然?
彼之容貌絕美,才智出眾,尋一佳偶,本應易如反掌,奈何至今尚未婚配?豈非怪事?
莫非他心中已有意中人,隻是害羞不敢言?”
戲知佳聞言,笑而嗔之“汝真語出驚人,何出此言?
無奈此子,心性難測。
昔日聰慧,今卻沉迷於看書發呆,不問世事。
觀其容,絕美無雙,男女皆驚,以為天人。
實則,吾亦知其尋偶非難事,隻因吾昔日護犢情深,深閨養兒,不令姑娘輕易見吾兒道先,唯恐其被外界所誘,有婦忘母。
若非如此,彼或許早已成婚,兒女繞膝,共享天倫之樂矣。
而今,吾亦心急如焚,欲為其覓一佳偶。
吾思,汝何不將看風水算命之本事傳給道先?或許借此可引其出閨,遇一有緣之人。”
王天撫聞之,大笑“哈哈,吾亦心急矣!誠然,道先之姿,世間罕見。
憶其幼時,過目不忘,智慧超群,吾等皆以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