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中青灌了一口真香……隻覺得這湯化為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真靈裡旋轉一周後,頓時神清氣爽、恍惚間卻是把自己的命體命格和命魂也召了過來……
兩個寸中青真靈各歸各身,居然每個都端著一口鍋、鍋裡卻是空空如也。漸漸的、兩口鍋裡出現了一點湯的影子,慢慢生成了半鍋湯,一陣變化後居然成了無色;兩人端著鍋、卻是感覺異常吃力;猶如端著一座大山一樣。在這湯形成後,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抽空了某種力量、變得更加蒼白了。兩人不得不調動體內的力量把鍋穩住。
他“真神奇……居然會自動生成……”
她“這是……感覺你的湯和我的不一樣。就你的湯,和你剛才的也完全不一樣。這湯,我忽然間有點不敢喝了……”
他“我也有這種感覺……這湯的威能,莫測至極……似乎是窮儘整個世界的某種力量才做出了這麼兩半鍋……要不要讓孟婆,不對,是讓孟姑來嘗一口?”
孟姑“這湯……都不是我做的。你們若是不想害我的話,還是彆讓我嘗……”
寸中青“你可是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由來?”
孟姑“是的。這片天地衍化規則之時,我就有了。上麵也有兩個它,隻不過它們太過強大,靈覺覺醒不了……而我是相對弱小的,被派來輔助完善這輪回道。見到你們後,我才慢慢覺醒靈覺。我喝了湯後,就徹底覺醒了。這輪回道、這湯,都是這方天地根據你們的想法和特性慢慢衍化成型的;也或者說,是這方世界還半醒半睡的兩個天道潛意識所為。”
他“這樣啊……這個世界的規則、我感覺已經脫離我們的掌控……”
她“不,我覺得這個世界的規則,才是我們所創立的功法衍化的比較完整的形態……而我們的命體命格命魂和真靈,卻還是有所缺陷……”
他“那你的意思?”
她“喝!但不是這樣直接喝……”
他“那要怎麼個喝法?”
她“玄妙靈心已開,自己感知下……”
他“額……這不好吧?孟姑還看著呢……”
孟姑“我什麼都見過了。還有什麼看不得的?”
他“你不是才覺醒沒多久麼?咋就知道了?”
孟姑“我沒覺醒的時候,是這規則的一部分,跟著你們的感覺走。你們看了外麵世界的各種,我自然也是知道的,覺醒後稍微一回想就明白了。”
他“好吧……你帶著兩個孩子回避下,我們要喝湯了……”
孟姑“慢著……孩子吵得厲害,我覺得還是把他們喂飽後你們再喝。萬一喝出個好歹來,孩子起碼也算嘗過奶味了……”
她“也是、給我們抱抱……”
……
兩人置身於奇妙的感覺中,稍微一動念、漂浮的兩鍋湯頓時化為兩道流光從兩人的口中沒入。
“不對、喝錯了,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
“不,這似乎才是正確的喝法……啊——”
兩人說不出話來、隻能在心中慘呼……隻覺得喝了這湯後,渾身猶如置身於滾油之中被煎炸,命體命格命魂和真靈都在消散……但卻不是純粹的難以忍受,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深深刺激著靈台,痛並快樂著,超越了之前寸中青用黑雷洗澡的無數倍……
某一刻,兩人再度進入深度頓悟之境,莫名的韻味充斥在兩人靈台之中,之前領悟出的功法一番運轉後又有了新的感悟,漸歸於無……
孟姑在一旁隻見他們兩人慢慢化為一片虛無,命體命格命魂和真靈都消失不見,無處可尋。時間慢慢過去,轉眼又過了一年。而外麵的世界,已經是又過去了十二年之久……
浪塵凡界,某一刻、所有人忽然心中一震徹底失去了對他的那絲微弱感應。整個浪塵凡界不由得陷入了無邊的悲傷中……
……
浪塵天界,荒番大帝得知浪塵凡界的一眾仙人都已散儘本源,正糾結著要不要去把浪塵凡界封起來去吧,萬一觸動了他的殘餘力量,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去吧,剛才那個聲音看來就是他的對頭了,得罪了他更是不知道怎麼死……一番思量後還是決定前往浪塵凡界去封閉空間。
荒番大帝置身於虛空中,正待動手、心中卻是響起了剛才的那個聲音回去吧。沒必要了。他……撐不過去了……
某個未知空間的某個存在,呆呆的看著無儘虛空,某一刻、忽然渾身一震,喃喃自語
“終於、死了麼……”
“他死了,我該高興才對,可我怎麼流淚了……難道、我錯了?”
“不!我怎麼可能會錯!他該死、他萬死莫辭……”
“我居然會流淚……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當年他決意要走我都沒流淚……”
“果然,最難測的還是人心啊……我真不明白他有啥好的,你當初為啥一定要跟著他走?這麼多年苦求不得、你收心了沒……他沒了,你……居然也想跟著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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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中林感應到他不在了、絕望至極,過去的種種紛至遝來,這一刻、他!心如死灰……隻見他伸手在空中輕輕一揮,幽冥地府中屬於他的名冊就被他抹除;接著卻是命體命格命魂和真靈在同步衰弱、消散,短短片刻就已是勾腰駝背、滿頭銀發,一股行將就木的暮氣散發開來……
一眾親人已經哭不出來。
在感受到寸中青沒了後,就已經絕望,這會再看著寸中林的樣子,心中充斥著深深的無力和悲傷……
“哥、你彆這樣,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好麼……更何況,你也曾是他的兒女、你怎麼能有那種想法……”寸奇瑩淚光盈盈。
“妹。你不明白的。我還是他當初的心魔之一……我本是魔,因為這絲執念我煉了魔心、卻是助長了她……快一百億年了啊,直到結束、我也還是求不得……兩位爹、兩位娘,你們好好修行;我兄弟的對頭、不會再難為你們了……顯婷,我對不住你,不能再陪你了……樂妙慧,你也彆等了,有合適的就嫁了;當恒、黎欣,不用悲傷,我走了後、家裡就要靠你們了。還有師……木連香、木是薇,也非妹,步丹鳳,你們既然願意加入我家,以後就是一家人,要彼此幫忙照顧……”寸中林眼神灰暗。
“我也不明白……輪回劫我體會過,隻覺得那就是一段遙遠的過往,就像看了一部話本一樣。即便明白了、我還是我……他都輪回了將近一億次,想必你也差不多,這麼多次的輪回規則阻斷,難道斷不了你的那點執念?”也非妹滿臉不解。
寸中林“輪回規則啊……可惜,無仙級以上的輪回。即便是仙家要輪回,也須得先墮為凡。可仙家無論怎麼變成凡人、怎麼輪回,仙還是仙、仙心難泯。一旦明白過往,就能直接追根溯源。隻能說,幽冥的輪回規則、太弱;真正得到輪回的、也就是仙以下積世無仙位的凡人……對於我來說,明白始末後,所有的過程、無論是作雞豬鵝鴨投牛胎投馬胎,還是作其他草木蟲獸,都隻是一段短暫的路途,是我心中一道稍微不同點的風景罷了;而我、還是溯本追源時候的我,初心未變、甚至是更深了……近億次輪回轉世的苦苦尋求,百億年的所求不得,我這心啊、都快要回複當初的魔心了……”
寸當恒“爹,二十二年前叔父的氣息爆發,我也明白了我的若乾前世,追本溯源到當初的半塊石頭。石頭曆經風霜雨雪,有點能力了也知道趨利避害,不會朝見不著光的地方滾。你即便溯源到了當初的自己,快一百億年了、難道就無絲毫改變?草木時間久了都能成精通靈,更何況人?你就這麼撒手而去,連輪回路都自己阻斷,到底為了那般?你還念不念這一世的父子情分?……還有、這麼多次的輪回,你難道就沒有如願過一次?”
寸中林“恒兒……變化啊,還是有的。這無數次的輪回,也就這一世我留下了一兒一女,你說我能不念你們麼?在這之前的每一世,他來了、我跟著來,他走了、我跟著去……我也想著改變些什麼,可我沒明白過來之前、是稀裡糊塗的半點不由人。受自己隱約的執念牽引,雖然每一世都碰上他了,卻總是在他離去的時候才明白我存在的意義。和他關係最近的一世,就是做了他的兒女之一,那也是我最幸福的一世……也許,我真不該這樣來去匆匆、我應該早點改變策略,說不定我也能像那些地仙、把他的輪回轉世體生出來幾回……可惜,晚了。太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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