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完以後,我跟他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坐著。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把炕桌扶了起來,又把剩的不多的燒酒倒上,表情痛苦地又講起後來發生的……
後來的兩年瘸子一直以五帝錢之陽氣製約翠兒身上的陰邪之氣,雖說隻是治標不治本,倒是也能保證翠兒和李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一直到瘸子被捅死在雪地裡,年關將近,李根再次登門求瘸子施術,當知道瘸子無故身死以後,頓感天塌地陷。
可憐翠兒跟了自己沒有享過一天福,就遭了這檔子事,本來還有瘸子這樣的高人施術,也讓自己跟翠兒稀裡糊塗的糊弄著活,現如今瘸子身死道消,翠兒也命途多舛,該是命中注定,自己已經準備好繼續跟瘋瘋癲癲的翠兒共度餘生了。
天無絕人之路,瘸子不在之後,李根本想就這樣吧,又聽人說本縣出了個有本事的能人,陰陽五行,風水命理無一不通,多方打聽之下,才在這雪夜求上門來,希望算破天出手相助,保他妻子無恙。
“那你肯定幫了吧師傅,他也挺可憐的。”我道
“幫是幫了,唉……”
原來李根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算破天就打定主意,這活怎麼也要管上一管,不為彆的,就為了替瘸子把事了了,也算自己將功贖罪。
於是安頓李根住下,第二天便隨李根一同回家。
第二日天亮,由於昨日下雪不小,李根又丟了一隻鞋,算破天讓李根暫且等他一會兒,自己出門給李根買了一雙44碼的鞋子,回來以後李根要把鞋錢給他,他也沒要,倆人就同道往李根家去。
李根現如今的家,在縣城周邊,距離我們這個鎮有二十裡地。那會算破天還沒有摩托,倆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家去,好在路上遇到鎮上肉鋪的老板,此刻也要去縣城進貨,就順道搭車往縣城去。
到了李根家中,他妻子已經麵如黃紙,神色恍惚。算破天一看,這已經是性命攸關之際,心中已經有了解病脫厄之法,遂帶著李根和翠兒一塊回到了那“豬兒梁”下的“康家莊。”
“師傅,你是想好了怎麼救治翠兒了嗎?那怎聽你的意思,人沒救了,反而害人了呢?”我心中越發疑惑
算破天聽我問他,便回答我道
“我當時心中確有所想,既然瘸子已經看出是地脈的妖龍所害,就一定是長時間被邪氣傷身,經過那‘馬鐵嶺’時,正值煞氣,被衝著了,故身子骨嬌弱的孩子被邢克死,也就是方死了,翠兒是大人,也落下個瘋瘋癲癲。”
“衝著了?這不是結婚過白事才有的嗎”我道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所謂衝著了,就是撞煞,中邪!也叫邪病!”
“邪病一般分為‘橫邪’、‘鬼邪’、‘禍邪’,‘橫邪’為橫死之人陰魂衝的,‘鬼邪’是正常死亡以後心願未了,滯留人世之人衝的,而‘禍邪’就是風水所化妖邪或者是平日紅白之事的殺神所衝,飛來橫禍之意。”算破天又點上他的煙抽了起來,可能是連著兩頓酒喝的,乾咳了幾聲。
“那你的意思是翠兒就是‘禍邪’?”我道
“是,她從那所謂的‘鬼磨坊’出來以後,那‘鬼磨坊’本就是陰邪之地,她長時間低頭縫衣服,難免精神低迷,又遭‘馬鐵嶺’那的妖邪之氣衝撞,孩子又沒了,所以精神垮了。”他道
“那我們平時怎麼就不被衝,我平日最喜歡去紅白喜事吃席,頓頓不落下,吃的挺好呢還”我心中不解,若是翠兒這麼容易就被衝著了,那這樣的事應該多了去了,畢竟紅白喜事也會衝,怎麼平日所見所聞並不多。
“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跟她屬蛇有關”
“這還跟屬相有關?”我無比吃驚道
“當然,農曆的一四七十月,此四月衝克虎猴蛇豬四個屬相,二五八十一月衝克鼠馬雞兔四個屬相,三六九十二月,衝克龍牛羊狗四個屬相,翠兒那天從陰邪之地出來,本身就是女子,已經被方了陽氣,路過那‘馬鐵嶺’就遭了橫禍。你以後也要注意,尤其白事最忌諱”他囑咐道
“沒事,屬雞也在八月,一年才那麼一個月而已,哪有那麼巧?”我心裡覺得好笑
“一個月?是那四個月都方那四個屬相,你以為是對應月份呢?”
“啊,原來是這樣啊,我以為是一個月對應一個屬相。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算破天瞪了我一眼,道“你既然入了我的門,我說的你都要記住,這就是師傳,書裡沒有的。”
“我記住了師傅!”我聽他這麼說,知道他也是為我好,就像軍人一樣敬了個禮。
“後來呢?”我看他又不說話了,忙催問道
“既然知道了病因,就有看病的法子。”他又回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