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這事吧,無聊的很,我爺倆回來,我屁股都沒坐熱,算破天就丟過來一本書,我定睛一看?
“易經?”我不解的問道“這是乾啥的?”
“教你看圖。”算破天拿起扇子一邊扇風一邊道“學子風水命理,陰陽五行,都得會看易經,上次是應急,先教了你天罡步數,現在從頭開始。”說完就拿筆在紙上畫了個八個卦象圖
“一橫沒陽,兩短為陰,八個不同的卦象上下組合就是八八六十四卦以後用的地方多著呢,得背!”他翻開書道
“不是,師傅,我先歇會行不,這一大早就跟你出去了,剛回來啥也沒乾,就背書,還不如在家呢,再說了,這麼多橫,我哪能背的住啊”我眼見他扇著風,愜意的不行,自己又熱還得苦嗬嗬的背書,心裡不平衡。
“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此為八卦,小子,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我當年學的時候,還得求著師傅才教給我,其他都得靠自己悟,你還不知足?”他半眯著眼,臉已經懟我臉上了,我就看到個大禿瓢。
“我背!您離遠點,行不?”說完我無所謂的拿起書看。
我們這行,講的就是口口相傳,很多真東西在十年浩劫中已經灰飛煙滅了,能留下的不多,也不知道他從哪還保留著這麼多書,想來當初藏的也費勁。
學唄,反正不學也沒事乾,自己一邊看,一邊背,所幸就是八卦好背,可這六十四卦,是真的不好弄。“上坎下震為水雷屯,上艮下坎為山水蒙”我見他到院子裡去了,就大聲念道
中午我們爺倆對付著下了一鍋麵,吃完他就躺炕上睡覺去了,我看著這本《易經》,心裡為我來這趟後悔不已。早上被拉著喝了碗黑水,下午還要背書,這比學校還學校呢。正痛苦著,就聽見外麵有人喊
“抓師傅,抓師傅,出大事了,抓師傅在家不?”來人風風火火地跑進屋,我放下手裡的書剛要叫算破天起來,心想著“嘿嘿,你也不能睡覺咯”,扭頭一看,算破天已經坐起來了,朝手心吐了點口水,抹了抹他那禿頭,語氣不善地說道
“喊啥,有啥大事?狗咬你求了?你這麼怕?”
來人二十來歲,小平頭,看著還挺精神,是算破天房後麵住戶。,這平房一排一排,算破天是四排,這是七排的。
這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喘著粗氣說道
“我媳婦,鬼上身了!抓師傅,你快給看看吧。”說著話就拉起炕上的算破天,連鞋都給主動套算破天腳上。
“彆急彆急,小毅,你在家等著,我過去看看。”說完就要被拉著出門
“等等我,我也去!”我才不想一個人在這背書,再說了,誰知道他家裡有啥值錢東西沒,把我一個人留下,萬一找不見啥了,那我能說的清楚啊,上次跟他說掰玉米的場景我還記得,真要找不見了,我更說不清楚,我媽從小就教過我。
“你去啥,他家裡剛過了白事,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衝呢?這是農曆八月,衝你呢,知道不,老實待著!”
“我不!我就想去,師傅,帶上我吧!”我語氣堅決的懇求他!
那二十來歲的男的此時看看他,又看看我,表情陰一陣晴一陣的,焦急地說道
“抓師傅,我媳婦著急呢,你看……”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媳婦生孩子呢!不就是個鬼上身”說著話,白了那人一眼,衝我說道
“去南房那箱子裡找本舊日曆揣身上,再裝雙筷子!”說完也不管我了,就跟著那人走了。
我慌慌張張的從南房翻了本101novel.com00年的舊日曆,拍了拍土就揣兜裡了,把剛才吃飯的筷子抓起來就追著上他倆,門都給算破天忘了關了。
日曆辟邪擋煞一說是從算破天這教我的,他後來說是因為一年要一天天過,日曆就記錄了這些日子,就像古代欽天監的日晷,陽氣盛。
來找算破天的這年輕人姓陳,叫陳傑,或許是名字用我們方言叫起來聽上去叫陳姐一樣,這人也是娘裡娘氣,一點都不像個二十多歲結婚成家的大男人。
“抓師傅,我媳婦下午在家洗衣服,洗完就出門倒水,就倒了個水的功夫,回來就說手疼胳膊疼,我給她揉了一會,她叫喚疼,然後就大哭起來,我一時不知道咋辦,就要帶她上衛生院,她也不去,又大笑起來,接著就罵我,什麼話也罵,說我是騸了的求指不住事!連說話聲音都變了!中邪了!我趕緊就過來找你了”陳傑說完還心有餘悸地補充道“我爹前幾天剛走,我怕是我爹他那啥,應該不能害自己兒媳婦吧……”
我在一邊是越聽越心驚啊!哭笑不得?瘋了?中邪了?居然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這還能是我這個接受現代教育的人能認知的事?雖然我這陣子接觸的亂七八糟的多了,可這種在錄像帶裡才能看到的情景,真的在現實裡有?
剛剛出門的時候我是著急忙慌,現在我是心裡發慌,腳步都有點跟不上,準備打退堂鼓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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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毅,快點的。”算破天每次就像鑽我肚子裡一樣,真就感覺能猜到我的想法,此刻正滿臉玩味地看著我,也不搭理陳傑,隻是讓我趕緊跟上。
人不讓來,咱非來,現在跑也跑不脫了,索性趕鴨子上架吧。
我們三到陳傑家的時候,他媳婦正坐炕上胡言亂語的罵呢,反正沒好聽的話,瘮人的是她一個女人,此刻說話嗓子已經成粗粗的,跟大老爺們一樣,滿口汙言穢語的咒罵著陳傑跟他家裡人。
算破天看了炕上的她一眼,也沒說話。走到牆邊,從牆上摘下一麵鏡子。那年代的產物,上下兩條鐵絲腿的那種,平時就掛牆上,用的時候拿下來。
我就站門口看著,大氣都不敢喘。隻見算破天從兜裡掏出個銅錢,將鏡子放在桌子上,在鏡子上“哢哢”磕了兩下,“是這個家裡的嗎?”算破天問道
陳傑一聽說話,趕緊回答道“是,是我媳婦呀”
算破天又是招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繼續問道
“是不是這個家裡的?”說完將手裡的銅錢哢哢又朝鏡麵磕了兩下,就鬆開了手,看樣子是想讓銅錢立在鏡麵上。
這怎麼可能,銅錢多薄,鏡子多滑呢。我不免為他愚蠢的行為冒冷汗
“那是外麵的嗎?”算破天繼續重複磕銅錢的動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