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愣神之際,聽身後傳來人言,下意識轉身來瞧,隻見走進一人看年紀與算破天相差無二。臉狹而臉腮部唯獨有肉,耳高過眉,雙目深邃明亮,身穿一身唐裝,笑容滿麵地盯著我們仨。
心知麵前之人便是那有著綽號“白粑粑”的老牌h社會,倒也大出我的意料。一身唐裝極為合身,頭發梳的整整齊齊,胡子刮的也乾淨。不知內情的人壓根不會想到麵前之人跟混子二字掛鉤。
按老頭的長相也確有說法,耳高過眉乃是大富大貴之相,臉長卻臉腮遮耳,從正麵看去,隻能看到耳朵尖。曆史上的魏延就是這種長相。
算破天並未說話,劉隊長反應倒快。愣了一下立馬笑道“這話說的太客氣了啊,這一畝三分地上,誰不認識咱白老板啊。哈哈…”說完便伸出右手,走上前去要與來人握手,也驗證了麵前之人正是我們此次前來要見的人白泉。
劉隊長認識白泉也不稀奇,以今時今日白泉在本地的影響力,稍微活動在公門的人又有幾個不認識,更何況是劉隊長這部門。見劉隊長伸手來握,白泉把右手中的握著的一個玩物替換到左手,這才伸手跟劉隊長握在一起。
“哈哈,你太高看我了。也就是做點小生意,能給咱本地人創造點價值最好,不能也算我老來老去發揮餘熱了,請坐吧。”白泉帶頭先行一步坐在生漆椅子上,麵前的茶幾上有水壺,待給我們三人各自倒了一杯後,自己拿出剛剛在手中握著的玩意擺弄起來。
客隨主便,主人已經落座,算破天與劉隊長也坐在白泉對麵,由於椅子有限,我則站在算破天身旁,仔細瞧著白泉手中的玩物。
那玩物隻有巴掌大小,白玉材質。像壺而非壺,像壺是因其有個類似茶壺的壺嘴,上麵覆著一蓋子,用一金鏈子與壺嘴相連,不像又因其並沒有把手,隻能端底拿在手中。
壺身上雕畫著一頭麒麟,麒麟不仰天反而嘯地,一團團火球從口中噴出。
我偷偷斜眼看向算破天,隻見他也在仔細端詳白泉手中的擺件玩物。片刻後道“好一個麒麟震怪君子壺,我沒看錯的話,壺底應該還畫了妖魔吧。”
白泉聞言一驚,正視算破天,眼神之中透出精光,連站在一旁的我都感覺到一股一陣威壓,跟平日算破天給人的感覺不同,白泉的氣場是一種說不上來的不適感,讓人不敢直視。
算破天倒是沒有任何反應,跟白泉四目相對,眼神中沒有絲毫退卻,反倒沒有搭理他繼續說道“之所以叫君子壺呢,就是因為沒有把手,古人講授人以柄,柄就是把柄,此壺沒有把手,就是沒有把柄,而沒有把柄讓人抓住的人,才能稱之為君子,看起來古人的話也不全對。”
聽出算破天的弦外之音,劉隊長也按捺不住,忙打圓場道“白老板現在也是涉獵廣啊,一屋子古董不說,連手裡的玩意都有這麼多講究。”劉隊長不善這套,心裡想的是往後還是得把胖子侯留在身邊,這種情況下,他一定能說的天花亂墜。
見劉隊長打岔,白泉將手中的君子壺拿起,翻到底部“看的挺準,也是個行家裡手看來是。這壺底下畫的是兩個惡鬼,鬼不見人,所以畫在壺底。”說完將壺放在茶幾上,看樣子是想請算破天再仔細觀察。
算破天也不小氣,拿起君子壺,在手中掂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底部的惡鬼像,單手拿壺,一手摸著下巴道“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哈哈,看來你懂得挺多。這壺有一神奇的地方。”白泉道。
“哦?”劉隊長也接到手裡,四下研究了一番,並未看出端倪。
“既然你認識,那你給說說有什麼不簡單的地方?”白泉看著算破天戲謔地說道。
算破天不緊不慢地掏出煙,將煙盒放在茶幾上,也不管白泉是否同意就兀自點了起來“麒麟之火視為天火,天火不熄,可保壺中的水溫不涼,我說的對不?”
白泉收起對算破天的輕視,轉而一笑道“我自己也不懂,反正是冬天壺裡倒入熱水,放個幾天也不見結冰,是一朋友送的。”
往後幾年隨著時代的進步,有了雙層甚至三層的保溫杯,玻璃材質裡外兩層,想到此處,我才明白或許這麒麟震怪君子壺也是個裡外裡幾層的玉製水壺,所以才能如此保溫。
說回正題,見兩方打了半天哈哈,劉隊長這才想起來時的目的“白老板的這廠子最近不太平吧。”
聞言白泉並未有所不悅,反問道“怎麼?你來了是想換個工作,給我看看廠子啥的?”言語中的譏笑之意不言而喻。
劉隊長頓時火起,剛剛兩人笑談之聲更加讓自己厭惡,隨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之前你廠子裡的一個保安失蹤了好幾天,差點給弄死,你應該知道吧。”
白泉翹起二郎腿,腳尖輕碰椅子腿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在外麵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誰知道呢?”
“可據我們調查,他是晚上在你廠子裡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