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名益州本土官員齊齊站在廷議廳當中,頓時顯得人多勢眾。
負責留守成都的所有官員,也不過才六七十號人,這被龐統點上名的官員,竟是差不多占了留守官員的一半。
這比例,當真是極大。
也就是說,滿堂廷議官員中,除去極少部分原益州官員沒有牽涉到其中,如黃權、劉巴、秦宓等少數人,其餘官員儘皆與參軍馬累通過信,有過交易,為馬累私挖鐵礦行過方便。
當然,荊州一係的官員,因為初來,幾乎沒有牽連。
“哈哈哈~,龐士元,你看看你念到名字的官員,都是我益州之人,你是想要把我們全部殺了嗎?”
“我可告訴你,成都城少了我們這些人,必會大亂!”
“到時,我看你怎麼跟劉玄德交代!”
高強狂妄的向著龐統叫囂,甚至向著泠苞和張翼走去。
泠苞拿捏不定,猶豫著是否動手。
張翼則是一臉凜然,隻待高強再往前一步,他手中的刀必會見紅。
感受到張翼目光中的寒意,高強止住腳步,回返身體。
“對,龐士元,你把我們這些人全抓了,對你沒半分好處。我勸你識相點,早早把我們放了,就當做沒事發生一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是啊,龐太守,我等也不過是一時糊塗,著了那馬累的道。再說,那都是劉季玉主政益州時候的事了,如今玄德初來,正是用人之際,你大人大量,可否饒恕我等?”
“不錯!劉玄德初掌益州時,亦是說過,“過往不咎”。你何苦要追著以前的事不放?再說,自你們進入成都後,我裴某人跟那馬累已無任何交往,不信,你大可問問馬累的家小。”
被龐統報了名字的益州本土官員頓時紛紛為自己辯解起來。
有態度強硬的、有委婉求饒的、有與馬累、高強撇清關係的,不一而足。
“士元,不如隻誅首惡?”
此時,糜竺走到龐統身旁,小聲說道“馬累、高強之事牽扯了太多官員,若是將他們全部捉拿下獄,對益州的治理很是不利!”
隻誅首惡?
這是一個折中的辦法。
可對穩定益州的局勢卻很有利。
龐統剛想點頭。
“哈哈哈~,可笑,你們以為說些好話,就能減輕自己的罪責?”
“太天真了吧!”
“你們這些人,即便近段時間沒有與馬累通信,與王世、我高強,就沒有書信來往了?”
“那些送給你們的良田和錢財,你們真當自己是無辜的不成?”
高強似乎是鐵了心,要把其餘的益州官員拉下水,一個個數落著他們的罪責。
誰誰把哪家百姓的閨女強占了,誰誰又強行逼迫窮苦百姓入他家為奴,誰誰在某地又私購了百畝良田。
他說得有鼻子有眼,被他說到的官員,儘皆低著頭、沉默著,不敢反駁。
顯然,高強說的是真的。
龐統和其他官員聽得是憤怒無比,他們沒想到,益州官員的腐敗竟是如此惡劣。
他們幾十個官員一起欺上瞞下、組織起了一張龐大的關係網,若不是龐統突然將其中的關鍵人物馬累抓捕,這些惡劣官員的敗露,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得以發現。
“嘭!”
“走,快走,再不走,小心老子一刀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