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小兵,皆聽帥令,殺戮之罪,帥之首責!!’
‘爾等小兵,皆聽帥令,殺戮之罪,帥之首責!!’
仿佛知道拓跋俊要逃走似的,偌大的警示仿佛要鋪麵砸於他身上。
拓跋俊退下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快!快把本皇子的馬車牽來!快去啊!”
幾個副將雖然心生怨懟,但也隻好下令讓小兵去辦。
他們看著還不停閃現在半空中的警示之詞,麵麵相覷間皆是複雜。
老天此意,難不成是想提示他們,一切都是統帥的責任,他們這些手下的兵不過是聽令辦事罷了,還有贖罪的機會?
離羌蕪營地三百丈之外,褚家軍威震以待。
褚燁身邊,跪著一排瑟瑟發抖的羌蕪兵。
正是方才挖坑之處的十幾個士兵和六個軍探。
“將軍,時機差不多了。”
待不遠處羌蕪軍上空的字體煙消雲散,熊大力適時上前稟告。
褚燁點頭,示意繼續。
十幾個羌蕪兵眼瞪如牛的看著幾個褚家軍上前,點燃了什麼。
隨後,數道天雷衝天而起,在營地上空絢爛炸開。
“交出主帥,卸下器甲,向北投誠,可恕三軍!”
“交出主帥,卸下器甲,向北投誠,可恕三軍!”
再看褚燁不甚清晰的挺碩背影,和黑壓壓的褚家神兵,跪地的十幾個羌蕪軍敬畏橫生。
三種疫病襲城,卻未折北遼一兵一將。
且褚燁隻帶了萬餘褚家軍,就敢直搗羌蕪軍營,還可徒手放天雷。
若不是被神明選中庇佑,這些神玄蹊蹺之象該作何解釋?
羌蕪軍營,士兵已經是嘩然一片。
“老天爺的意思,是讓我們脫下盔甲卸下武器,交出、交出大皇子,然後向北遼投誠,就可以饒恕我們?”
“我覺得就是這個意思!”
“可為什麼要讓我們向北遼投誠呢?我們是羌蕪人,這可是備主叛國的大罪!!”
士兵們的議論一句接一句的落入拓跋俊耳裡。
他眼底已經是慌亂成片,梗著脖子上前嗬斥道,“這定是北遼搞的詭計,都給我列隊站好,誰也不準丟盔棄甲,誰要是信了北遼奸計,敢生出叛國的心思......”
“直接軍法處死!!”
幾個副將一言難儘的看著拓跋俊,仿佛看到了前不久在陣前放狠話的尤浩思。
猶記得當初尤浩思和拓跋俊一樣,非斷定老天的警示是北遼詭計,剛愎自用蠻攻而上,最後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正感慨間,車夫牽著拓跋俊的馬車上前。
拓跋俊眼底一鬆,手腳並用的爬上了馬車,後又撩開車簾探出頭警告道,“成吉罡,老老實實駐守軍營,就算戰死沙場也不許撤兵回城,聽到沒??”
成吉罡嫌棄的皺了皺眉。
不,大皇子不配和尤浩思相提並論,甚至比不上他一個腳指頭。
起碼尤浩思表裡如一,對所有人都殘暴的一視同仁,而且一身猛膽絕不會棄軍而逃。
可大皇子隻會在他們麵前仗權欺人,這還沒怎麼著呢,竟然就嚇的屁滾尿流!
“嘭——”
還不等成吉罡應下拓跋俊,突然一個巨物衝天而降,猛的砸到了軍營中心,將沙石地麵生生砸出一個坑來。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望過去。
篝火輝映下,可以清晰看到巨物圓滾滾的,頂端還連著一條管子,管頭上正燃著一簇火苗,還發出滋滋的氣流之聲。
拓跋俊嚇的直接放下了簾子,“來人,快上前看看,天上掉下來的是何物!”
幾個副將也麵麵相覷,膽寒又好奇,招手讓一個士兵上前。
士兵畏畏縮縮的朝前,可還沒走出兩步,一聲比天雷還恐怖的巨響之後,他整個人朝後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馬車上。
幾個副將也被炸飛了好幾丈。
馬車也被炸翻,拓跋俊從裡頭摔滾出來。
隔得近的軍陣直接被炸出一個朝後席卷而去的波浪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