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珠姑娘不用擔心,我可以為將軍煎一碗麻沸散,可以緩解八成疼痛.......”
黃大夫剛說了一半,褚燁就搖頭道,“不用那麼麻煩,直接縫合吧,這點傷口,縫不了幾針的,你手下麻利點,幾下就過去了。”
聞言,方錦珠先是一亮,後趕緊瞪了褚燁一眼,“既然有避免受疼的法子,為什麼要有苦硬吃?”
她望向黃大夫道,“麻煩黃大夫給他煎一碗麻沸散出來。”
黃大夫下意識望向褚燁。
褚燁看了方錦珠一眼,老實點頭,“聽錦珠的。”
“好好,聽錦珠姑娘的!”
黃大夫連連道好,嘴角又不可抑製揚起姨母笑。
立刻有褚家軍拿來了藥罐,小爐子。
黃大夫將常備於藥箱的藥包取出來,望向褚燁和方錦珠的眼神閃爍。
末了,他歎了一聲道,“和將軍先前在戰場上受過的那些傷相比,這點腿傷確實算不得什麼......”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給方錦珠講古。
卻成功的引起了方錦珠的注意,踱步走到了藥爐前蹲在黃大夫身側,一副‘您老趕緊接著說,我很想聽’的神色。
見狀,黃大夫大方的講起了將軍的戰損史。
“老夫記得很清楚,有一次將軍下戰場回來,背上有一處一尺多長的傷口,反複感染潰爛,挖了好幾次腐肉,才得以愈合......”
“錦珠姑娘你想想,剜除腐肉那得多疼啊,將軍怕眾人擔心,硬是吭都不吭一聲,現在想想,老夫還心有餘悸啊!”
邊說,他便偷偷觀察方錦珠的臉色。
不出意外的從方錦珠臉上看到了一絲心疼,“啊?一尺多長?”
方錦珠頓感覺後背一陣幻疼,第一時間扭頭望向褚燁,滿臉憐憫欲說還止。
末了忍不住問黃大夫,“那您老沒給熬一碗麻沸散嗎?”
黃大夫眼微瞪,唏噓道,“那麼大的傷,一碗麻沸散哪裡頂用啊,且麻沸散也不可亂用,不然是會傷及腦子的......將軍就這麼生扛下來了啊!”
“說起來,老夫行醫一輩子,還沒見過像將軍這樣的硬漢呢!”
“鐵血真男人啊!”
許是聽出了黃大夫的’彆有用心’,褚燁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我褚家軍的漢子哪個不是扛的住事的硬漢,你不必誇大其詞,錦珠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
聞言,黃大夫急眼了,“褚家軍當然個個都是硬漢,可將軍你確也是那硬漢中的硬漢,這一點毋庸置疑。”
邊說邊保證似的朝方錦珠拍了拍胸脯,“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可沒有半點誇大!”
“錦珠姑娘,老夫是心疼將軍啊,他心裡隻有北遼軍民,壓根沒裝自己個,將軍向來不願旁人矯情多舌,我們也不敢規勸過多......”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可我算是看出來了,錦珠姑娘你的話,將軍是一應都聽的。”
“錦珠姑娘,日後你可要替我們多規勸將軍,讓他也多顧及自己個啊!”
“藥熬好了沒?”
眼見黃大夫隻差把窗戶紙捅爛,方錦珠麵色也似有所察,褚燁趕緊岔道,“熬好了就快些端過來!”
方錦珠望向褚燁,眼底忽閃不明,但卻好似能洞察人心。
褚燁喉間湧動。
頓感覺自己心中所想,藏無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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