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你欺人太甚!”
阮凝玉的兩個小丫鬟壓著怒火。
自家姑娘現在被她們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小姐臉色蒼白,那隻崴到的腿站都站不直了,都成這樣子了,二姑娘怎麼還能這麼誹謗她們家小姐?
抱玉紅眼“二姑娘,你怎麼能昧著良心說話呢?我們家姑娘都疼成這樣了,卻還要受你輕辱說是在勾引李公子,我們姑娘已有婚約在身,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而且,李公子都替我們家姑娘作證了!你們懷疑歸懷疑,總不能連李公子的話都不相信吧?”
菱香伶牙俐齒道“那可不一定,你們家小姐的名聲是人人都知道的,像她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乾出什麼事來都是叫人不意外的。”
“李公子心腸善良,說不準又是表姑娘蒙蔽了李公子的雙眼呢?就連二公子都能被你們表姑娘的手段誆騙得絕食幾日,險些與夫人決裂,誰敢不承認表姑娘勾引男人的手段彆有一套呢?”
“你嘴巴放乾淨點!”
見兩邊的丫鬟動嘴皮子還不夠,很快就要動手了。
這像什麼樣。
李鶴川出聲“住手。”
他是李國公之子,地位尊貴,他開口,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李鶴川這才看向鬨得最厲害的謝易墨。
這位謝家的掌上明珠儀態依然端莊,但眼睛微紅,看著他時神情倔強,不肯服輸。
李鶴川溫聲“今日之事都是一場誤會,至於表姑娘有沒有勾引我,你也瞧見了她此刻麵色不對勁了,一看就是帶傷了,你若是不信,等下讓府醫來查驗一下便知她有沒有勾引我了。”
謝易墨勉強微笑,“李哥哥,那可真不一定。有些人為了勾引男人是不擇手段的,連傷害自己的事都乾得出來,更彆說是故意崴到腳裝可憐了。”
李鶴川沒說話了。
如謝易墨所說,他一個月裡來謝家一次,剛過來就恰好遇上了這崴腳的表姑娘,這也太過巧合了。
這時,那弱不禁風的表姑娘卻說話了。
“二表姐如何想我,覺得我在勾引人還是在扮可憐都無所謂,隻不過眼下表妹腳實在是腫疼無比,恕表妹要先行離開去看府醫了。”
謝易墨不打算就這樣讓她這麼輕易地離開,但少女很快又說話了。
“如果我這腳腕再拖延些時日,傷勢變得更厲害了,到時耽誤到月底的婚事便不好了,想來舅舅家也不會讓一個跛子女娘出嫁讓京城的人看笑話。”
“萬一屆時表妹還要在謝家多呆些時日,想來也是件好事,我也挺舍不得幾位舅舅舅母,還有表兄表姐們……”
阮凝玉風輕雲淡的幾句話,卻刺激得謝易墨的眼皮跳了又跳。
讓阮凝玉多賴在謝府幾天?她才不要!
她才不要讓阮凝玉又在李鶴川的麵前晃眼,而且阮凝玉萬一又去勾引她哥謝易書,又惹起了什麼亂子的話……
謝易墨厭惡道“那表妹你就先走吧。”
“既是誤會,以後便好好呆在海棠院裡安安分分地待嫁,彆到時連個願意娶你的人家都沒有。”
阮凝玉隻想快點回屋休息,故此不願與謝易墨爭辯,她低頭說了聲是後,便被兩丫鬟攙扶著離開了。
走沒幾步,就聽見身後謝易墨跟李鶴川的對話聲。
不用想,就知道二表姐肯定又是在詆毀她。
現在好點了,不至於連幾步路都走不了,但是阮凝玉還是走得額頭泌出薄汗。
隻是阮凝玉如何都不會想到,這幽徑的儘頭竟然會是一身紫青祥雲袍的男人,他戴的玉簪和腰間佩戴的掛飾皆是謝府的傳家寶物,更顯氣質清貴。
春綠和抱玉見到這道矜貴淡漠的身影,連忙行禮。
阮凝玉蹙眉,似是反感在這裡偶遇到他,但她還是忍著疼,裝作沒什麼事發生過,便施施然地向男人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