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夫子的這節課,果然沒見到沈景鈺回來的身影。
阮凝玉收回了看向門口的目光。
蔣夫子的臉黑了全程給他們講課。
下了課,阮凝玉今日書溫習得差不多了,便拿出丫鬟給她準備的梅子吃。
這時,麵前又出現了道雅致的藍色衣袍。
抬起頭,便看見了那張風神如玉的臉,少年身形挺拔,不變的是他眉間浸入骨子裡的溫潤,瞳仁色澤也清淺。
見到這張與謝淩有二分相似的臉,阮凝玉怔了怔。
謝易書什麼都沒說,放下一本冊子,便離開了。
阮凝玉翻開一看,上麵又是他注解的筆記。
他將下回考校考的範圍和知識點全都羅列在了裡麵。
坐在前排的謝易墨看見了這一幕,暗地裡咬了咬牙。
她真是不明白了,明知道她跟阮凝玉不和,謝易書為什麼胳膊肘還總是往外拐?!
她才是謝易書的親妹!為什麼就不曾見謝易書對她這麼好過?!
她惡毒地瞪了眼阮凝玉,又回過眼神。
甲班裡大半的人都在觀察著阮凝玉。
見這幾日阮凝玉都在學習,他們都抱了好奇的心。
他們還真的怕阮凝玉能打他們的臉,特彆是那些暗地裡下賭注的紈絝子弟。
但見今天,阮凝玉連書都沒翻過幾頁,他們卻又幸災樂禍了起來。
看來這個草包的謝家表姑娘果真是認命了,八成那些書看都看不懂。
這時,許清瑤又從外頭進來了。
她剛踏進來,便有人迎了上去。
“許姑娘,你又去謝先生的屋裡收拾書籍了?”
“這是什麼,謝先生又送你什麼好東西了?”
“竟然是《陽春賦》的孤本!”
一時間,所有人都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許清瑤淺淺一笑,聲音婉婉約約,“謝先生對學子們都是極好的,若是你們表現出色,謝先生也會賞你們的。”
“我將它放在我的桌上,若是你們想看的話隨時在我的桌上拿,這都是謝先生的好意。”
許清瑤不藏私,將好東西分享給眾人,話落便很快得到了一片讚美聲。
謝易墨麵無表情。
見所有人都在過來討要這本《陽春賦》看,許清瑤這時看向了角落裡安靜的阮凝玉。
她走過來溫柔道“阮姑娘,若是你想看的話,隨時過來拿,我親自教你。”
這話一出,引起了哄堂大笑。
“開玩笑?阮凝玉這個草包能看懂?”
周子期變本加厲地笑“許姑娘,你太善良了。阮凝玉若是能看懂我周子期的名字就倒著寫!”
阮凝玉抬頭。
就見許清瑤對著自己露出了個歉意的笑,怕越說話越出錯,於是回到了座位。
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白蓮的話,阮凝玉都要真的覺得許清瑤是擔心她被甲班孤立,所以善良地來跟她搭話了,免得她被排擠。
阮凝玉看著許清瑤的背影,若有所思。
下午,學堂裡的姑娘在庭院裡對弈,互相嬉笑著。
“哎呀,我怎麼又輸了,都怪你們!”
“你這小妮子,技不如人怎麼還怪起彆人了呢?快下去,輪到彆人了!”
那姑娘撅著嘴,這才給後麵的人讓出了位置。
見到來人,這時貴女們的笑聲卻戛然而止。
連贏幾句的謝易墨捏著手裡的黑子,也僵硬了臉蛋。
圍觀的人都互相看著不說話。
隻因此刻要跟謝易墨對弈的人是與她分庭抗禮的許清瑤。
兩人都有才女之名,二者關係極為敏感。
此時顧若嬌便道“要不,今日圍棋便下到這,我們去放紙鳶去吧!”
“為什麼呢?我倒是很想看二表姐跟許姑娘下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