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頭,萊卡恩正在述說著下一個行動。
“拯救繩匠閣下的友人迫在眉睫,時間經不起耗費。兵分兩路如何?”
艾蓮從法伽身後擠出個腦袋來,彎腰朝地上萊卡恩刻畫的兩條行動路線去看,自言自語道:
“誒,要麼去中控室腦力勞動,要麼去應急發電室搬電池體力勞動嗎?”
“好累~~不過相對而言還是搬東西輕鬆一些。法伽,我們去應急發電室吧。”
“嗯?”
法伽聽到艾蓮的提議不禁眉毛一揚,忍不住扭頭看去。
打從心裡說,法伽還挺樂意和艾蓮兩人一起去搬電池的。
可現在是工作,是不是有點...
“這樣也不錯呢!”
突然麗娜雙手一拍,旋即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將萊卡恩手中的數據板奪過來,強硬塞進了法伽手心裡。
“麗娜?”
法伽抬起頭,單邊眼鏡下透露的滿是疑惑地光澤。
可麗娜卻是不顧,輕抬素手拍拍法伽的肩,囑托道:“法伽,雖說艾蓮平時怠惰了些,但可不能嫌棄人家哦。”
“什麼嘛,說得我很懶一樣。”
聽麗娜這麼說,艾蓮有些不樂意了,鼓著嘴道:“平時將能耗放到最低,到了關鍵的時候就能一次性拿出更多乾勁了!”
“是是是。”
麗娜眯著眼微微一笑,把手放在艾蓮頭頂揉了揉她的秀發。艾蓮雖有些掙紮,但也僅僅隻是抖了一下,就任由麗娜摸了。
見狀,麗娜的笑容更加溫和了,扭頭望向法伽:“而且這樣一來戰鬥力也均衡了...總之,法伽你就帶著艾蓮去應急發電室吧。”
“一路順風。”
“那好吧。”
既然是組織下的命令,那法伽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帶上艾蓮先行離開,朝樓下走去。
與此同時,萊卡恩也不再猶豫,像法伽那樣將伊埃斯抱在手臂上坐著,沉聲道:“那麼繩匠閣下,前往中控室的路,就拜托您來引導了。”
伊埃斯眯眼笑了笑,以從未有過激動聲線興奮道:“小意思,全都交給我吧!”
...
眾所周知,芭萊大廈仿佛具有一種無形的魔力:
無論是一天中任何時間段進去,隻要置身於芭萊大廈之中,那便是無儘的黑夜與朦朧的月色。
而隻要已從芭萊大廈之中走出,天色就有會變回正常。
此時,妮可便站在陽光之下,正午過後兩小時的太陽最是毒辣,曬得妮可簡直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如焚。
一位律師打扮的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妮可身邊,見她身邊仍舊空無一人,便冷漠地開口道:
“妮可女士,您的同伴至今未曾到場,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們已經放棄了這次出庭?”
“開什麼玩笑,狡兔屋要是不出庭,缺的代理費你補嗎?”
妮可本就等得有些惱了,見到敵對律師竟然還過來嘲諷,當即就把氣撒在他身上:
“更何況你的被告呢?我聽說當時珀爾曼被自己人射中數十槍,怕不是已經半身不遂連出庭都做不到了吧?”
“請注意你的語氣,妮可小姐。若是珀爾曼先生連出庭都做不到,那麼律法的宣判就不會確定是在明天。”
敵對律師抖了抖自己的西裝,瞥向妮可的常規打扮不禁露出幾分輕蔑,不再多言,轉過身去:
“況且,珀爾曼先生已經來了。”
來了?
妮可聞聲當即按捺下煩躁的情緒,心底的好奇催使她跟著敵對律師的目光一同看去,想見識見識傳聞中身中數十槍不死的矮冬瓜現在到底什麼樣了。
一眼望去,妮可的表情略顯驚訝,小嘴微張,難以想象眼前的人竟然是珀爾曼。
“嗨,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早上中午晚上好,我就是遠景實業代表查爾斯·珀爾曼!”
記憶中的矮冬瓜踩著地板被治安局的人押送出來。
可他非但沒有半分拘謹,反而招搖著雙手向四周的記者強調自己的存在。
招搖過市!
四個大字狠狠敲擊妮可的心頭,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珀爾曼一丁點負罪感都沒有,反而越發猖狂。
不過眼下妮可最關心的問題並不是這個,她重重地喘著粗氣,扭頭質問一旁的敵對律師:
“他不是中了幾十發子彈嗎?沒死就算了,怎麼可能就杵個拐杖?”
妮可的心底在怒吼,什麼幾十發子彈,這混賬一樣的珀爾曼甚至連輪椅都不需要。反而像是為了專門膈應他們一樣,杵個拐杖就出門了。
“當然是50%的科技勾兌50%的鈔能力了。”
敵對律師推了推眼鏡,當他扭過頭來時,鏡片之上都倒映著他眼底詭譎的光:
“怎麼樣,妮可女士?有沒有對這個世界抱有一絲懊惱呢?”
敵對律師揶揄似的望著妮可,似是想看見她臉上的憤怒與不甘心。
然而,沒有。
敵對律師心底一驚,看見妮可竟然閉上了眼,沒過多久就平複了心情。
“很遺憾,並沒有。”
妮可回望過去,目光上下掃視一圈敵對律師,輕蔑道:“反而堅定了我要賺大錢的人生終極理想!”
“你這...哈哈哈哈哈!!!”
敵對律師忽然大笑起來,笑得淚花都出來,看得妮可一陣錯亂,還以為這人精神失常呢。
但很可惜並沒有,因為敵對律師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他喘了喘氣,平複起伏的胸口,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朝自己包裡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