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身披黃色道袍,胯下騎著黑馬的身影從黃巾軍陣之內迎著劉俊走來,越來越近,兩人都彼此對視著。
張角四十出頭的年紀,已經蓄起了長須,隻是臉色有些蒼白,顯得有些幾分病態的陰狠。
“冠軍侯,劉俊劉季平?”
“賊首張角?”
額……
兩人第一次打招呼,劉俊絲毫不客氣,主要還是此刻心情不是很好。
“哈哈哈哈!沒想到冠軍侯真如傳言之中那般年輕,風姿瀟灑,儀表堂堂。”
張角卻絲毫沒有因為劉俊的態度而生氣,反而還誇了劉俊一句,言語之中儘是讚賞。
“你我陣營對立,本侯還親手殺了你弟張寶,因此,兩軍陣前沒必要做這些無謂的攀談。”
張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可卻還是朝劉俊微微一笑,自顧自說道:
“侯爺在遼西的治政,貧道也曾親眼目睹,如若大漢能多幾位如侯爺這般的官員,又何來我太平道如今的場麵。
如今大漢昏君當政,貪官汙吏橫行,魚肉百姓,世家豪強吞並土地,逼得百姓沒了活路。
我太平道順應民心,高舉義旗,也隻是想給百姓謀求一條活路罷了,難道這個要求,過份嗎?”
劉俊不耐煩的道:“你此番自言自語,到底想說什麼?
難道你以為,憑借你在本侯麵前說幾句大話,道幾句百姓之苦,本侯就會撤軍?
還是以為身後數萬朝廷大軍就會退走,陛下會赦免你造反之罪?”
張角聞言,笑著輕輕搖頭道:“貧道自不敢有此妄想。”
劉俊繼續道:“或者,你以為,你高喊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號,就能推翻漢庭?”
張角再次搖搖頭。
劉俊這時平靜下來,也是輕鬆笑道:“傳言你張角有撒豆成兵,製符驅邪之能,或者你真的能夠召喚神雷,過天降巨石滅我強軍?”
張角依舊搖頭,卻說出了一番讓劉俊深感意外的話。
“貧道自知能力有限,黃巾軍也早已不是當初一心為民的軍隊了。
這些飽受欺淩之人拿起兵器之後,竟然也成為了當初自己最厭惡的模樣。
此時的黃巾已呈盛極而衰之勢,但百姓何其無辜?
實不相瞞,老夫自知命不久矣,一旦老夫故去,百萬黃巾又該何去何從?
因此,思慮良久,老夫做出了一個決定,不知侯爺可有興趣一聽?”
劉俊詫異,沒想到張角還是個明白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劉俊點點頭示意張角繼續。
“如若冠軍侯願意以天下百姓之福為念,舉旗反漢,貧道願率領黃巾,投效於侯爺帳下。
將來推翻昏君,侯爺登基稱帝,貧道死而無憾!”
張角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劉俊的眼睛,試圖找尋到一絲意動,可惜,他失望了。
劉俊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並沒有絲毫意動。
張角歎息道:“侯爺是不信任貧道,還是不信任貧道麾下的黃巾軍?
難道侯爺也認為,造反者該死,我黃巾起事之行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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