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驚籠罩了她,但她還是記著陳青竹的話,堅守職責為她把風,沒有上前打擾。
大約隻花了一炷香的時間,陳青竹便收回了手。
慧靜隻是看著病得重,究其根本不過是外邪從傷處入侵,導致身體反應過度而發燒,祛除傷處外邪,再給她整體補充一些靈氣即可康複如常。
她是水木靈根,不經轉化輸出的靈氣有水靈氣和木靈氣兩種。
水靈氣可滌蕩萬物,連修士體內的雜質都能肅清,更何況凡人體內因些許外邪導致的小病。
而木靈氣,則有生發之力。可治愈修複肌體的各種損傷,讓其恢複原本的最佳狀態。
生病的凡人補充木靈氣,很快便能使其恢複元氣。
“好了。現在起來感受一下,你的身子可還有哪裡不適?”
慧靜聽話地睜開眼睛,試著起身走了幾步。
然後瞠目結舌地呆愣在了原地。
不僅是疼痛,連生病以來的沉重昏沉也完全消失了。她現在簡直能健步如飛!
“青竹師姐!這……這……您是怎麼做到的!”
慧岸也大為震撼。
她原就感覺陳青竹似乎在慧靜身上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如今一看,簡直堪稱“大變活人”。
可不是麼,短短一炷香的時間,竟讓一個病得快死的人變得生龍活虎!
“你……”
她下意識想問什麼,卻又覺得這像是在窺探她人秘密,很不合適。
陳青竹卻似乎沒有隱瞞的意思,神色莊嚴道:
“我前夜受慈航真人點化,已褪去凡體,成為神使。”
慧岸難得的怔住了,隨即露出沉思之色。
慈航真人……不就是釋教的觀音菩薩?
淨慈庵作為佛門,自然有供奉觀音菩薩的神像。
慧岸在淪落到淨慈庵前,也算是個有見識的婦人,她並不如一般的愚夫愚婦一般迷信鬼神之事。
一個重病之人片刻就被治愈確實神奇,可要說是神跡,還是有些荒謬之感。
更何況,彆人對陳青竹不了解,她卻是知道的。
陳青竹才來淨慈庵的六七天時間裡,一直被關在又冷又黑,還時常老鼠過街的雜物房裡,背著人的時候,其實一直很平靜,根本沒有任何恐懼的表現。
她當時就隱約覺得此人有些與眾不同。
如今看來,這不正是身負強大力量的人才有的自信從容麼。
所以,她其實並不是突然被神靈賜予了力量,而是一直就很強,先前更像是在等待恢複自己的力量?
所謂神使,或許隻是托詞。
慧靜卻是神色恍惚了一下又激動起來,直接跪地磕頭:
“原來我竟是被神力所救……多謝神使救命之恩!”
她出身農戶,也沒讀過書,多少有些迷信,又是神跡的親身經曆者,自然是瞬間對陳青竹的話深信不疑。
陳青竹將二人的反應看在眼中,扶起慧靜,接著道:
“慈航真人前日下降,得知庵中所行諸惡。遂選我做神使,命我蕩平庵中罪孽,還道場清淨。”說著,肅穆地看向二人,“你們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她是水木靈根,在能真氣外放的煉氣中期以前,隻有速度力量的大幅提升,沒什麼修士的攻擊手段。
以她一人之力,想要控製住整個淨慈庵肯定是力有不逮的。而且,控製淨慈庵後,她要忙於修煉,也不能花太多時間在庵中的瑣事上。
必須要選兩個靠得住的心腹之人。
以她這些天的觀察,這二人都可以用一用。
兩人聞言,都是心中一震。
她們一個被逼做娼,險些得了臟病死去。另一個當年為了不淪為暗娼,狠心親手毀去容貌,即使如此也依舊被庵中挑斷一隻腳的腳筋,多年來淪為庵中苦役。
兩人這些年不知親眼目睹了庵中多少傷天害理的罪行,心中豈能不恨。
慧靜神色激昂:“神使,我願意!我願意追隨您一道,蕩平這淨慈庵,救其餘受難的師姐妹出苦海!”
被陳青竹所救,她心中充滿了對她的敬畏感激。自然是毫不猶豫就選擇追隨她。
慧岸也沒思索太久,便躬身一禮:
“但憑尊駕差遣!”
有這樣一個身負神秘力量的強者願意為她們出頭,她又豈會不識好歹,坐等他人搭救。
陳青竹微微點頭,狀似隨意地對慧岸道:
“既然要去行大事,你這腳跛著就不便了。你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