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
第二天上午,鄭元乃便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熱情地接待了靖南侯。
兩人先前沒見過麵,隻是裴驍與鄭總兵有過幾麵之緣。
鄭元乃暗自打量著裴驍。
據說這裴守備也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了,沒想到竟是一點都不顯老態,反而儀表堂堂威儀不凡,真可謂是得天獨厚的相貌。
隻可惜,沒管好家眷,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就活該倒黴。
裴驍也在不著痕跡地打量鄭元乃。
看著瘦的皮包骨頭一副病秧子的模樣,但不知道為何,精神竟是不差,一點也不像傳聞中久病不愈的將死之人。
賓主各自落座,寒暄一番,裴驍這才問道:
“賢侄,實不相瞞,裴某這次前來是有一事想請教。”
“裴世叔請說。”
“聽聞世侄經常造訪慈航觀,還送了價值不菲的供品,不知道是在拜哪個大人物的山頭?”
鄭元乃頓時心下跟明鏡似的,這位靖南侯是真的對觀主的本事一無所知啊。
竟然以為那些信眾日常供奉,是因為慈航觀背後有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大家隻是在拜山頭。
不過,這樣的誤會,似乎也挺不錯。
靖南侯到底手握南都大營的兵權,萬一不管不顧對付慈航觀,而他又站在慈航觀一邊,很容易在兩方的衝突中遭遇危險。
倒不如先與他虛與委蛇,等找到破綻,再將其一擊即潰。
“世叔在南都城手眼通天,竟也打聽不到麼?”
靖南侯沒說自己不想打草驚蛇的話,隻道:
“你也知道,本侯來南都任官沒幾年,當地的官員商戶並未把本侯當自己人。想著當初與鄭總兵親厚,賢侄想必不會誆騙本侯,這才來問句實話。”
鄭元乃聞言便知道,他在其他地方打探不到消息。
如此,他也就能放心編瞎話了。
“世叔既然猜到是大人物,小侄又豈敢隨意透露其身份。”
見裴驍皺眉,又拿話穩他道:
“不過,世叔若想見那位大人物,等他再臨南都,小侄可代為引薦。”
這個答案裴驍不算完全滿意。
但隻有這樣一個還算可靠的突破口,他並不想放棄。
於是便道:
“賢侄果然與本侯親厚。既來了南都,以後你我兩家便多來往。”
鄭元乃含笑答應下來。
心中卻想著,且先假裝與其友好往來,然後再慢慢找到靖南侯府的破綻。
就算沒有破綻,也能想辦法給他製造個破綻。
假以時日,必讓毫無防備的靖南侯栽個大跟頭。
到時候,再拿到觀主麵前邀功,總該叫她明白,他這個信眾與普通信眾是絕對不可同日而語的!
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打臉竟來得如此神速。
為表與靖南侯府的親厚之意,第二天他便向靖南侯府遞了拜帖,約好三日後去侯府探望世叔。
做戲做全套,他還真準備了不少禮品,叫人提著這才登了侯府的門。
為了不露餡,他沒帶藏不住事的妻子。
裴驍也很給他麵子,特意從軍營回來招待他。
叔侄二人正觥籌交錯之際,便聽一個家丁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稟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