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同知?是嚴同知嗎?”
嚴同知朝他看過來:
“是本官。”
鄭元乃立刻衝了過去,壓低了聲音道:
“大人,是我啊,揚州鄭總兵之子鄭元乃!”
“我和貴夫人同為慈航觀信眾,她見過我的,您可彆讓我被封在靖南伯府啊!”
他爹跟嚴同知沒有交情。
到頭來,竟還得借用慈航觀的名頭拉關係。
嚴同知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
鄭元乃的事情他聽夫人回來說過,自然是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的。
當時心裡還特彆羨慕被賜仙露的秦家,心裡對那能救命的仙露誌在必得。
隻想著哪裡再出幾件事展現一下自己家對觀主的忠心和虔誠,如此也好得賜兩瓶仙露傍身。
這也是他今日這麼積極,親自帶隊來封禁靖南伯府的原因。
“你既是慈航觀信眾,為何還與靖南伯府如此親厚?”嚴同知麵色不善低聲問道。
聽這話,鄭元乃便知道嚴同知一家也是觀主的忠心信眾。
可千萬不能叫他誤會了自己。
連忙低聲為自己辯白:
“大人明鑒啊,我也是想扳倒靖南伯府立功,這才與其虛與委蛇的。”
嚴同知略一思索,相信了他的說辭。
見識過觀主的神力,沒有誰會再愚蠢得要站在慈航觀的對立麵。
“大人,此人的確是鄭總兵之子,讓他出去吧。”
有嚴同知作保,鄭元乃這才得以從靖南伯府平安脫身。
待上了自家在側門外等著的馬車,鄭元乃懸著的心這才落地。
整個人都有些欲哭無淚。
他明明是想著要向觀主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好讓觀主不能再慢待自己。
誰知道,不僅觀主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就自己把靖南伯府收拾得服服帖帖。
反而是他自己,還是仰仗了慈航觀信眾的身份,才能平安從被卷入的這場風波裡脫身。
想想自己前兩日在慈航觀放的大話,說什麼讓觀主拭目以待……
哪怕今天在靖南伯府沒挨打,他也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而且,這事也實在太湊巧了,難免不讓人多想啊。
他的人生除了得了肺癆,向來順風順水的。
怎麼剛對慈航觀有了些不遜的想法,就莫名倒了黴,險些跟著靖南伯府一起被圈禁。
慈航真人和觀主明鑒!
他真的隻是想了想,什麼不遜的事都沒做啊!
總之,經此一事,鄭元乃是徹底沒了那自覺高其他信眾一等,要求特殊待遇的想法。
把自己當個普通信眾,老老實實靠誠心打動觀主,挺好。
而親自圈禁了靖南伯府的嚴同知,很懂得什麼叫殺人誅心。
給侯府大門貼上封條之前,特意叫人取下了“靖南侯府”的牌匾:
“陛下既已下旨意,從此世上便再無靖南侯府了!”
“爾等戴罪之身,又怎配再用這牌匾!來人,給本官把這牌匾砸了!”
於是,差役很快就當著裴驍等人的麵,直接把靖南侯府的牌匾砸了個稀爛。
裴驍臉色鐵青,拳頭都要繃出血來,卻還是隻能生生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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