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同知堅定的語氣感染了嚴夫人,叫她的一顆心也慢慢鎮靜下來,琢磨道:
“沒錯。我們可是忠心執行陛下旨意,就算淑妃娘娘要為難我們,也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
“而且,若張淑妃真的平安誕下健康的皇子,身為外戚,他們反而更要低調行事才行……幾年之內,我們都還是安全的。”
嚴夫人頭頭是道地分析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真的信了。
在屋中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嚴同知發話道:
“話雖如此,我們還是要及早行動!夫人,你明天去一趟慈航觀,看是否能親自麵見觀主!“
看觀主往日的行事風格,也不像是個沒野心的人,應當不至於坐以待斃。
以觀主的能力,未必不能將張淑妃拉下馬。
就算觀主沒那麼大野心,嚴家為求自保,也定會在暗中使力將觀主往上推。
不過,畢竟往後就隻能跟著慈航觀混了,為求穩妥,還是先不要自作主張為好。
詳細交待了一番,嚴同知第二天一大早就親自送夫人登上了去往慈航觀的馬車。
“慧雲道長,妾身有事關京城與靖南侯府的重要消息,要稟告觀主,不知可否讓妾身麵見觀主?”
慧雲見嚴夫人神色鄭重,又提及京城,便道:
“你且在觀裡等一等,稍後我去稟告觀主。”
這是觀裡的老規矩,觀主一般是午膳時分結束清修。沒有十萬火急之事,所有人都不得打擾。
嚴夫人自然也知道,耐心地等到了中午。
期間親自幫觀裡清理香爐,一邊與坤道們閒談拉近關係。
“嚴夫人,觀主有請。”
在慧雲的帶領下,嚴夫人來到知客堂,便見觀主已經坐在上首等著了。
行禮問安後,嚴夫人落座,也不敢廢話耽誤觀主的時間,直入主題。
把兩個關鍵信息說完,她悄悄用餘光觀察著觀主的表情。
原以為,這般重大的事,觀主就算不驚慌,也會皺皺眉。
沒想到,她竟是紅唇微揚,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聲線慵懶地問:
“怎麼,如今知道怕了?”
嚴夫人神色有些僵硬。
天老奶!那可是唯一皇子未來太子甚至天子的生母,得罪了她,誰能不怕!
好一會兒,嚴夫人才訕笑道:
“怕自然是怕的,但無論如何也不影響我們嚴家對觀主的虔誠!”
“此事事關重大,妾身與外子不敢擅專,因此來尋觀主拿個主意。若要我們做些什麼,隻要觀主您一句話,我嚴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青竹很滿意嚴家的態度。
不過,對於他們是否能與秦家一樣,恰如其分地把握行動的分寸,還是不太確定。
如此,他們能事前請示,那便是最好的。
“有事及時稟報,不擅專。你們這次做得很好!”
她及時給予了肯定的讚賞,以便他們對做得好的地方繼續保持。
又道:
“至於宮中之事,你們也不必驚惶,本觀主可以給你們吃個定心丸——不足為慮。”
那宛若九天神祗掌控一切的篤定,讓人莫名十分信服安心。
嚴夫人告辭回家,將觀主的反應說與嚴同知。
兩人雖說有些不解觀主為何如此有信心,不過出於對觀主強大實力的信任,他們對張淑妃一事的惶恐的確消減了很多。
沒有慈航觀的吩咐,也沒有擅自做主進一步擴大慈航觀的影響力。
心想如今事態不算緊急,等個幾年,或許便見分曉,卻沒想到,答案來得如此之快,又如此讓人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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