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耽誤一陣子不走,運河就要上凍了,他們可沒時間與慈航觀慢慢耗。
張氏眼珠子一亮:
“伯爺英明,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可惜,一旁的張經宏立刻就否決了。
“不行!那慈航觀觀主的手段過於神異,脾氣也不小,萬一跟瑾哥兒來個同歸於儘我們怎麼辦?”
“我們不能為了逞一時之氣,拿瑾哥兒的身子冒險!”
又嚴厲警告二人,“在治好瑾哥兒之前,誰都不能再得罪慈航觀!否則我便當你們故意不想瑾哥兒好!”
裴驍曆來是天之驕子,卻被大舅兄如此不客氣地斥責,臉上十分掛不住,沉著臉一言不發。
張氏連忙打圓場,氣氛終於緩和下來。
張氏這才開口道:
“伯爺,大哥,我倒是有個笨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在等待喬師友回信的這幾天,她腦子裡已經反複轉過許多計策。
最簡單的,自然便是挑撥張經宏與裴驍一氣之下對慈航觀動粗,徹底斷絕慈航觀為裴瑾治療的可能性。
可這辦法已經被張經宏一口否決,她便隻能用之前想好的那個更迂回的策略。
“且說來聽聽。”張經宏道。
張氏娓娓道來:
“大哥你先前不是說了麼,按照慈航觀的規矩,其實是可以用誠心感動那觀主,叫她為信眾出手的。”
“我們伯府雖與慈航觀有怨,卻也不算大事,伯爺你且帶著其餘人與大哥一起先回京安頓,妾身帶著瑾哥兒留在南都,日日去請罪祈求,慢慢用誠心感化慈航觀。等治好了瑾哥兒,你們再來接我們母子就是!”
裴驍與張經宏對視一眼,都在彼此臉上看到了讚同。
“這樣太委屈夫人了。”
裴驍有幾分感動。
張氏連忙搖頭:
“隻要能為伯爺分憂,能讓瑾哥兒好起來,妾身什麼都願意做!”
張經宏也目光溫和:
“那就辛苦妹妹了!”
張氏見兩人順利同意自己的計劃,不由在心中暗自冷笑。
看來果然是上天都在幫她。
如此一來,她就不僅不用再擔心回京後裴瑾中毒一事暴露,還能趁著單獨和裴瑾留在南都的機會,徹底將裴瑾鏟除以絕後患。
到時候,她將裴瑾的死直接推在慈航觀身上,完全合情合理。
失去了唯一的外孫,她那大伯娘與大伯豈能不恨死慈航觀,與之不死不休?
屆時,她幾乎不用自己出手,就可以報那慈航觀的設計羞辱之仇,豈非一箭三雕,完美至極!
這般想著,張氏便十分樂意在兩人麵前表現自己的誠意。
竟是第二天就開始準備供品,說反正如今也要離開南都了,府衙也不會再計較靖南伯府的人員出入,她可以喬裝一番低調行事,早日去山上燒香供奉,禮拜請罪。
這樣說不定也可以讓瑾哥兒早些得到那觀主的救治。
裴驍越發覺得張氏真是又懂事又慈愛,第三天一早親自早起送了張氏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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