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說,聽說大戶人家,婆婆吃飯的時候,兒媳婦都是要在一旁布菜,讓婆婆先吃,以示孝道的。
原本都是一家人一起吃飯,不曾分什麼先後你我的。
茉娘聞言,連忙就站起來給她布菜,從此以後都變成了茉娘伺候著孫家婦人先吃。
後來又故意在茉娘麵前掃地擦桌子,茉娘說交給下人做。
孫家婦人卻說,他們是小戶人家,過日子要學會精打細算,勤儉持家,自己能做的就不用使喚下人。
多個下人也是多一份開支,將來孫鶴榮初入官場可負擔不了這麼多開銷。
而且家中婦人勤儉,自己親手縫補勞作,說出去也是美名,對孫鶴榮將來的官聲有好處。
於是,茉娘也隻能跟著去做這些事。
後來就變成那孫家婦人看著茉娘做。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很多。
那孫鶴榮的母親,一步步踩著茉娘的底線不斷試探,茉娘卻是步步後退,叫她越來越放肆膽大,得寸進尺。
即使茉娘如此恭敬孝順,那孫家婦人出去依然有說頭。
總之就是家裡娶了個大小姐兒媳婦,身為婆婆她過得如履薄冰。
茉娘很多做得不對的地方,她想勸導,反而招人厭,叫茉娘讓身邊的下人出來編排她壞話。
這孫家婦人經常是出去一說起來就抹眼淚,裝得可憐得很。
再加上茉娘不敢與人交際,在附近的街坊們眼中就是架子大,附近的鄰居自然是信孫家婦人這個老熟人。
茉娘在孫家明明受儘了委屈,在外頭卻沒有一點好名聲,叫那孫家婦人裡子麵子全占得死死的。
到最後,就借著生病各種變著法子磋磨茉娘,將她折磨得小產。
好在昨日大夫已經來看過,茉娘年輕,好生調養著還是不影響以後生育的。
袁禦史進來時,正好聽到茉娘的話,忍不住插言道:
“你自己解決?你打算怎麼解決?”
袁禦史平日裡和茉娘接觸沒有妻子多,對茉娘的感情自然比不上妻子這般深厚,但也還是很關心他們二人唯一的女兒留下的子嗣的。
而且,這事若不好好解決,他怕妻子又為此憂心病倒。
要是茉娘自己沒個好的章程,總不能讓妻子又跟著著急上火,少不得要他拉下臉麵親自去對付這孫家婦人才行。
“外祖父!”
茉娘其實挺怕袁禦史,見他來了,連忙要下床行禮。
袁禦史對茉娘的步步退讓被人騎到頭上,心中有氣,板著臉道:
“一家人,拘這些虛禮做什麼。自己坐著,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袁老夫人瞪了他一眼:
“茉娘才傷了身子,對她這麼凶做什麼!”
袁禦史這才緩和了神色,道:
“茉娘,那孫家婦人處處欺你,外祖父很生氣。但事關你終身,外祖父想先聽聽你的意思。”
茉娘囁喏著道:
“相公去京城趕考,我也不能讓他擔憂家中,以後更勤勞恭順些,或許就能讓婆母滿意,從而不再刁難我了。”
袁禦史聽得極不滿意。
他不太明白婆媳矛盾那些彎彎繞繞。
隻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他的外孫女不該為了一個男人去當受氣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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