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該怎麼分辨呢?”蓉娘求知若渴。
陳青竹便給她講,怎樣從人的動作,表情去分辨是否說謊,是否不懷好意,以及出門在外應有的戒心。
蓉娘牢牢記下。
“娘親,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他們怎麼可以為了銀子做出如此殘忍的事?”
她實在難以理解,滿心迷惑。
在她的世界裡,最壞的就是靖南伯府嫡母身邊的那些丫鬟還有一些姨娘,總是找茬欺負她娘親。
嫡母似乎並不壞,總是很有理,可娘親在她身邊,卻依舊過得很苦。
她們以前都特彆怕嫡母。
無論如何,在她眼裡,靖南伯府那些人的壞遠沒有到傷人性命的地步。
陳青竹輕笑,也隻有小孩子才會問這樣的問題。
不過,她還是耐心解釋道:
“蓉娘你記住,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有利益的地方,就必然會有紛爭。”
“有些人取之有道,遵守規則講道德,有些人則可以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僅此而已。”
蓉娘聽懂了:
“那這天下豈不是會有很多壞人?我要是能像娘親一樣厲害就好了,以後遇到壞人,一腳一個!”
陳青竹笑著搖頭:
“就算是娘親,能打倒的壞人也是很有限的。”
“那怎麼辦?”
“讓更多人幫你做事啊。你看慈幼堂那麼多孩子,娘親需要親手去養育嗎?”
蓉娘恍然大悟。
“不過,蓉娘,世間沒那麼多大公無私的聖人,人總是被利益驅動的。我們也得允許那些幫手有一定程度的自私和壞。”
“重要的是,你得立下規矩,允許這些人壞到什麼程度,才能利大於弊。”
陳青竹趁機發散,給她說一些上位者的行事準則。
當然,點到即止,這些話題太深沉,需要蓉娘慢慢消化。
蓉娘並不完全能理解,連忙掏出在車上寫字也不會抖得太厲害的小炭筆和本子,把這句話記下來。
見她如此認真,陳青竹深感欣慰。
想起蓉娘確實對直接的武力很有興趣,陳青竹又道:
“蓉娘若想親手打壞人,倒是有一套功法可以學。這與慈航真人賜予我的神力不可比,但若修成,能比你慧岸姑姑她們強上不少,蓉娘想學嗎?”
這是陳青竹特意給蓉娘準備的。
原就打算讓她在路上以此打發時間,不然她總是修煉,蓉娘一個人也太無聊了。
而且,誰有都不如自己有。
若她開始逐鹿天下,蓉娘身邊環繞的危險絕不會少,讓她自己也擁有自保之力才是最好的。
“想!”
蓉娘毫不猶豫地道。
她其實可羨慕娘親和慧岸姑姑她們了。
可娘親沒說她可以學,她便不主動提出叫娘親為難
如今娘親主動提了,她豈能不珍惜機會。
於是,陳青竹便開始給女兒傳授這套凡人以武入道的內功。
蓉娘沒有靈根,筋脈也不夠寬闊,其實並不是練武的好料子。
但有她的灌溉輔助,蓉娘花個幾年時間,修到後天宗師境界,能以一人敵數十人還是能達成的。
時間便在陳青竹的教習與兩人各自的修煉中迅速流逝。
而新任的淞滬參將鄭元乃,也於前幾日趕到了淞滬府守備營,準備在這裡大展拳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