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冬日農閒,正是練兵的好時候,在場所有人,從今日起便留在營中操練。本將軍會每日點卯,但凡有人敢缺席,仗責五十,偷懶或不聽號令,仗責三十!”
此言一出,整個軍士隊伍頓時嘩然。
幾個千戶也臉色極其難看。
“將軍,這不妥吧?”
趙千戶眼神銳利如刀。
那些軍戶們冬日不用種田,陪這小將軍玩玩也就罷了,其他的人可是他們的家丁和花錢雇來的。
麵對這般衝突,鄭元乃其實心中有些發虛。
但在來的路上,勇叔就告訴過他了,他與這些千戶注定不可能和平共處。
想與他們你好我好大家好,是不可能達成觀主要求的。
他努力穩住心神,冷著臉道:
“太|祖有言,操練乃是兵丁最重要的職責,當優先於所有雜務之上,趙千戶倒是說說,有何不妥?”
趙千戶頓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另一位王千戶問:
“敢問將軍,此次操練要進行多久?”
鄭元乃道:
“自然是到下一個農時。”
軍戶們還身負耕種屯田的職責,因此隻能在農閒的時候操練。
也就是說,這場操練要進行兩三個月。
那些被請來的潑皮是第一個坐不住的。
他們原本就是來露露臉賺幾個零花錢,怎麼突然變成要被關在這大營操練兩三個月了!
而且,一看那年輕將軍的架勢,這兩三個月還不能混日子,動輒要挨軍棍,這誰受得了!
“將軍,我們就是被雇來湊數的,可不是這軍中的兵丁啊!”
“對啊,我也不是兵丁!我可不要被關在這裡操練!”
各家的家丁奴仆也趕緊站出來表示自己的身份。
雖說他們的月例經常是從軍中領來的,但那也隻是千戶們為了從軍中撈好處才這樣做的。
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要稀裡糊塗成為軍戶。
做軍戶可比做奴仆慘多了。
他們做奴仆的,一旦贖身,子孫後代那都是自由民。
但一旦成為軍戶,其子孫後代就都是軍戶,每代都要出一個男丁做正兵,其他的則是餘丁。
做正兵的死了殘了,餘丁就要立刻補上。
若這家人一個丁男都沒有了,則要從他原籍的近親族人裡勾取其他人頂充。
可謂是一人做軍戶,禍害全族。
“幾位千戶出來解釋解釋,怎麼有這麼多人都不是軍戶?”
鄭元乃責問道。
幾位千戶麵色難看極了,難道要他們把吃空餉的事情攤到大庭廣眾之下來說嗎?
誰知道這新來的將軍是否會不管不顧用這罪名發難。
整個場麵一時間充滿了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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