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靖南伯,竟為一個妾室如此待我!”
張氏氣得手都在發抖。
既然他如此踐踏她多年的付出和情意,她又何必再費心維持這份夫妻感情。
往日裡,她就是太好性,才會讓裴驍在如今的境地下,還依舊不把她當回事。
心中發狠要給裴驍一個教訓,說完,她便捂著肚子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啊,我肚子好痛!”
張氏貼身伺候的奴仆們連忙緊張地圍了上去,連裴驍心中的怒氣也頓時消減大半,有些緊張地看著張氏。
他已經有過好些孩兒,自然是知道的,哪怕是最後的孕期,也容易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動了胎氣。
大夫很快前來問診。
雖說診著脈象,感覺伯夫人的胎象並沒有問題,但伯夫人的情態,讓他知道不該這樣說。
於是,他便道:
“伯夫人怒氣攻心,動了胎氣,需要好生靜養,身邊人可萬萬彆再氣著她!”
第二天,皇貴妃宮裡的劉太監便來了。
帶了一大堆補品藥材前來問候張氏,對著裴驍,言語間卻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口氣:
“伯爺,咱們皇貴妃說了,她可就這麼一個親姐姐,如今懷著身孕如此辛苦,天大的事也比不過她的身子,敢問貴府到底發生了何事,竟叫堂堂伯夫人氣到動了胎氣?”
事過一天,裴驍那出走的理智已經漸漸回歸,因此,麵對劉太監的質問,態度又恢複了略帶幾分謙卑的客氣。
“不過是一場誤會,請皇貴妃放心,往後伯府上下,定會更加精心地照顧夫人,再不讓她有任何閃失。”
然而,劉太監奉了淑懿皇貴妃的旨意,並不允許他隨便搪塞過去:
“這麼大的事,不是隨便一個誤會就能說得清的吧?伯爺不給個清楚的交待,皇貴妃那邊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眼見張氏端著茶杯,坐在一旁含笑看著他被詰問,裴驍頓時屈辱地捏緊了拳頭。
百年相傳的伯府,如今發生的事不過一天,就已經傳到了宮裡。
這也就罷了,淑懿皇貴妃既然派人來,便說明已經將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卻讓這太監一再詢問,無非就是為了特意折辱他,並且讓他為前日的事,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
咄咄逼人至此,叫人無比厭惡!
可他不能拿伯府的百年基業做賭。
如此……便隻能暫且委屈小竹了。
“劉公公,真的是一場誤會。夫人懷孕後一直胃口不佳,我在泰和樓偶遇了那位有一手好廚藝的陳姨娘,急於將她逮回來伺候夫人,情急之下鬨了笑話。回來後,夫人又誤會我一片苦心,這才與之有了些口角。”
“以後是萬不可能再犯了!”
劉太監沒想到,那位讓靖南侯失態的女子,正是他先前去南都慈航觀要的那位姨娘。
“哦?她竟是主動來京城了?”
他還以為先前那慈航觀說,人去了南海,回來了自會轉告隻是推托之詞,如今看來竟是真的。
“既如此,那靖南伯可要負責找到那位陳姨娘,早些讓她回來伺候夫人才好!”
“自然如此。”
裴驍滿口答應。
張氏如今已然肆無忌憚,不知道會想出何等手段來磋磨小竹。
想到這裡,裴驍心中充滿了痛惜與對張氏姐妹的恨意。
而一旁的張氏見裴驍屈辱不已,卻不得不答應親手抓回陳青竹來伺候她,心中卻是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暢快之意。
打那以後,便是明目張膽在靖南伯府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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