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史可就你這麼一個爹,血濃於水,她不可能一直與你置氣的!”
很顯然,這些人和薑尚書的想法並不一樣。
他們覺得蘇長史不可能一直對她爹冷眼相待,這父女二人肯定有和好的一天。
真等到那一天再來燒熱灶,隻能是錦上添花。
如今卻是雪中送炭,情分肯定有所不同的。
頭一次,蘇祭酒被諸多官位比自己高的官員們簇擁著出了宮。
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待遇。
他突然就被拉入了那個以往他根本無法觸及的上層權貴的圈層,還成了眾多上層權貴們追捧的對象。
出宮坐上馬車,他依舊感覺整個人有些飄忽……
讓蘇景瑤這個長女回歸蘇家,確實不是一件壞事。
仔細想想,昨日似乎也是他率先要把蘇景瑤當逃奴捉回去,這才激怒了她。
以往她對他根本不是這樣的,她一直乖巧懂事,敬重他這個父親。
所以她是真的受了委屈才這樣的。
追根究底,都怪夫人和景玉亂嚼舌根,說什麼她成了商戶人家的奴婢,讓他以為她汙了蘇家門楣,這才有那一場誤會!
這般想著,蘇祭酒對蘇景玉母女二人都不滿極了。
回到家中,竟然看到蘇景玉也回了娘家,正和蘇夫人有說有笑地吃著茶點。
蘇祭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張口便訓斥道:
“你一個出嫁女,天天往娘家跑做什麼?沒得讓人以為蘇家的女兒都沒有規矩!”
蘇景玉從未被父親如此訓斥,頓時委屈極了。
蘇夫人正要幫腔,卻沒想到蘇祭酒的怒火轉頭就衝著她來了。
“還有你也是!你就隻有景玉一個女兒嗎?景瑤都回京這麼久了,你可曾關心過她的衣食住行?”
蘇夫人和蘇景玉都被訓懵了。
還沒回過神,就又聽蘇祭酒不容反駁地下了命令:
“明日,你們兩人立即去國師府,為汙蔑景瑤做了商戶奴婢的事向景瑤道歉,請她回蘇家來住!”
且說昨日慧雲辦理完文書,便去了國師府,拿著官身文書與原本留守國師府的屬官交接,接管了國師府。
目前沒有信眾上門,他們要做的隻是管理好這國師府的內務即可。
這些事她很小就開始跟著祖母學習了,可謂駕輕就熟。
她很快就將這府中的所有奴仆召集起來,了解清楚了這座府邸的基本情況與人員結構。
訓話一番,說明了觀主的規矩與要求,然後便利落地安排人手整理觀主他們居住的屋舍。
這府邸內,原本就留了幾十個奴仆進行日常的維護保養,整座府邸並沒有荒廢。
永安帝在決定把它作為國師府後,也專門派人進行了修整,因此要選幾座能住人的院子並不難。
花了一天時間打掃一番,又添置了些東西,慧雲查驗後覺得可以入住了,便讓秦永安去告知觀主她們。
第二天日落前,陳青竹等人便全部從嚴家彆院搬到了國師府。
如此迅速地搬離嚴家彆院入住國師府,主要是並不想讓嚴家過早暴露。
這座象征著世俗權威的府邸,對陳青竹來說並不重要。
一切交給慧雲打理她完全放心,並沒有與府中奴仆有過多交集的打算。
因此,聽慧雲大體說一說這座府邸的情況便足夠了。
慧雲稟報完了公事,這才將昨日發生的私事也說了一遍,並且詢問她,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會破壞她的計劃。
“無妨,這是你的私事,你想怎麼處理都可以。”陳青竹溫聲道。
慧雲的眼睛亮了亮,心中也早有想法。
“觀主為給京城百姓主持公道,定要殺幾隻雞儆猴,那不如就讓蘇家來做這第一隻雞!”
蘇家落入她的繼母尤氏手中後,根腳並不乾淨。以往她是沒那個能力約束,她爹也裝聾作啞。
如今,她便要他為曾經的裝聾作啞付出慘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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