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祭酒趕緊拉著夫人擠上前去。
眾人見是他,也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
大家也想親眼看看,蘇長史對她這個爹是什麼態度。
若能父女修好,那以後蘇府也是個討好蘇長史的門路。
蘇祭酒終於擠到了最前頭。
他努力緩和了神色,對慧雲道:
“阿瑤,前日是為父誤會了你,如今為父是來接你回家的。你在國師府當差歸當差,多年沒回家,還是要回家看看啊。”
“你的院子,為父跟你娘都還給你留著呢!”
留當然是不可能留的。
但他昨日就已經緊急讓尤氏將景瑤以前住的院子騰出來了。
慧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
“蘇祭酒,前日在下便與你說明了,我雖然與你同姓,卻不是你女兒,你怎麼今日還來糾纏!”
她承認,這個俗家姓她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看到希望,好讓他滿懷希望跌入地府。
眾人都一言不發地看著。
糾纏二字頓時戳痛了蘇祭酒那脆弱的自尊心,讓他臉上滿是難堪。
蘇夫人尤氏見狀立刻上前,用溫柔的語氣責備道:
“瑤兒,你是不是還在怨你爹啊?當年你爹也是為了家族名譽著想才沒有繼續找你,你向來懂事,怎能因為這點小事就一直冷言冷語對待自己的父親呢?”
慧雲嘖嘖兩聲,諷刺地看著她:
“世人說後母口蜜腹劍,我原本還不信,如今倒是親眼見到了。蘇夫人這番話,到底是想勸你口中的瑤兒回家,還是想讓她更加怨恨呢?”
在場所有人,都向蘇夫人投去了質疑的目光。
畢竟大家都不傻,蘇夫人那話本就彆扭,實在經不起琢磨。
尤氏有些慌了,頓時眼眶一紅,臉上露出了被人冤枉了的委屈神色:
“瑤兒,我一片好心勸你和你父親和好,你怎能這般惡意揣測我!”
慧雲冷笑一聲,目光冷然看向蘇祭酒:
“蘇祭酒,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的女兒。你女兒當年被繼母派拐子擄走,賣入肮臟之地,早就死了。”
“以後可彆再來胡亂攀親!”
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沒想到慧雲會突然說出如此隱秘。
隨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尤氏身上。
尤氏袖子裡的手已經在發抖,卻還是強作鎮定,道:
“瑤兒,你一出生就沒了母親,我一直把你當親女兒養大,怎麼可能害你!你不想孝敬我也就罷了,怎能信口雌黃,給人安上如此惡毒的罪名!”
慧雲輕笑一聲:
“據我所知,蘇家那位大小姐一直是養在蘇老夫人膝下的吧。”
“至於你怎麼會害她,左不過是為了搶她婚事和她娘留下的嫁妝了。”
這話語氣淡淡,像是在說彆人家的事情一樣。
蘇祭酒原本還處於極度的震驚與憤怒中。
覺得長女無論如何,也不該把自己被賣入肮臟之地的話當眾說出來。
如今,卻是不由自主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尤氏。
在場眾人隻有他知道,當初夫人在長女失蹤後,是真的有心把次女嫁給蕭家,隻是蕭家沒同意,這才沒成。
而且,老夫人過世後,他那原配的嫁妝也確實是尤氏在掌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