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撐著精神,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院子裡的每個人,歇斯底裡地大吼大叫:
“是誰?是不是你們監守自盜?啊?”
院子裡的下人們紛紛跪地否認,辯解說昨晚他們是突然被人打暈了。
張氏根本不信。
她努力冷靜,對眾人道:
“這可是獻給陛下的財物,我勸你們立即把東西交出來,本夫人尚可既往不咎。不然,報到京兆府,查到你們頭上,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然而,所有人還是堅持原本的說辭。
正與下人們僵持著,宮裡來搬運財物的人到了。
是總管太監王忠親自帶的隊。
得知靖南伯府發生的事,王忠心中門清,這恐怕又是渡厄神尊的手筆。
可眼下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陛下確實很缺錢,也很期待靖南伯府所敬獻的這筆財物入賬。
他身為陛下最得力的心腹,最要緊的是怎麼保證陛下的利益依舊不受損害。
因此,他沉了臉,道:
“張夫人莫不是耍著咱家玩?巴巴地叫了咱們來搬東西,如今又說東西全被偷了。陛下可還在宮裡等著呢,您這叫咱家如何與陛下交差?”
張氏頭皮發麻,背上的冷汗也流個不停。
皇帝一言九鼎。
同樣,也沒有人敢在承諾了皇帝一件事後爽約。
那是欺君之罪!
所以,事到如今,為了不觸怒陛下,她必須再拿出價值五十萬兩的財物。
可靖南伯府隻剩下那些田產地鋪之類的產業了,總價值大概也就六七十萬兩。
把這些拿出來,留給她和兒子的就所剩無幾。
這幾乎相當於,靖南伯府的所有家產,隻剩下十分之一。
張氏心痛得要滴血,卻還是隻能咬牙拿出絕大部分的產業契書交給王忠。
王忠一走,張氏再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整個人往後一倒,暈死過去。
靖南伯府接到解禁聖旨那天,裴軒自然也在當場。
得知渡厄神尊被打為叛逆邪魔,宮中的皇貴妃也被其殺死,大皇子還被擄走,且宮中依舊宣布了再次選秀的旨意,裴軒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忍不住放聲大笑。
“老天有眼啊!跟我作對的賤人狗咬狗,都倒了大黴!”
雖說靖南伯府失去了青雲梯,但他的敵人比他的損失可慘重多了,因此他依然還是高興的。
“裴蓉不是先前還得意自己成了國師府少主,要和我撇清關係麼,這才風光多久,就成了叛黨。哼,等著被抓起來淩遲處死吧!”
“張氏也是,仗著她那妹妹沒少耀武揚威,這下看她還怎麼囂張!”
“都活該!真是大快人心!”
高興過後,他便滿懷希望地規劃起了自己今後的路。
父親雖然逃走了,但聽到靖南伯府免罪的消息,肯定會很快回來。
憑他的能力,定然再次振興靖南伯府。
目前看來,所有兒子裡頭,就他最得父親喜歡。
他必須保持這個優勢。
到時候,振興後的靖南伯府,以及伯府的百萬家財都會是他的!
這般想著,他也不管張氏是否同意,直接就回了書院繼續讀書。
畢竟,想將來成為父親中意的繼承人,文成武就肯定得有一樣的。
然而,他這美夢還沒做兩天,便聽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靖南伯府的府庫與張氏的私庫全部被盜。
因為張氏許諾獻給陛下五十萬兩家財,便隻能拿其他產業去填。
如今,靖南伯府幾乎隻剩下一個空殼子。
得知他是靖南伯府的庶子,所有人都以看好戲的眼神看著裴軒。
很顯然,如今的靖南伯府,不僅在錢財上損失慘重,還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
裴軒的腦袋嗡嗡作響。
靖南伯府的錢全沒了,那他以後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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