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嘉靖再次敲響了罄。
李芳賣的小碎步走了進來,主子爺。
“讓內閣擬旨,司禮監批紅,國不可無法,家不可無歸,亂法亂歸之人,當受極刑,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亦有仁恕之心,不忍見其屍首分離,以後死刑不再斬首改為賜白綾。”嘉靖一臉悲天憫人的說道。
“主子爺仁慈,”李芳連忙跪在地上,“天下人知道,必然會感恩戴德,奴婢在天下人謝主子爺。”
“行了,”嘉靖冷笑著說道,“你這麼想,他們未必這麼想,去內閣傳旨,讓他們儘快辦理。”
“是,主子爺。”李芳答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下了。
那些人要的不是自己這樣的仁慈,對他們來說,這不過是表麵仁慈,真正的仁慈就是自己不殺慎殺,可惜自己沒答應他們。
殺人的方式對他們來說不重要,但對嘉靖來說很重要。
修煉皮影戲要用人皮,把頭砍了,人皮就不完整了,還怎麼修煉皮影戲?
聖旨很快頒布下去了,朝堂之上很多人不以為然,但是有一部分人上了奏疏大拍馬屁,看了一遍嘉靖就知道了,全都是嚴嵩的人。
嘉靖也明白了,嚴嵩還真不能動。
一旦自己動了嚴嵩,真就沒有人給自己辦事兒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命令恐怕都出不了紫禁城,自己又不能什麼事都親力親為。
海瑞那邊進展的很順利,案子越查越多。
從第一個青樓開始,逐漸擴展到了其他的青樓賭場,整個京城的青樓賭場的潑皮無賴被抓了很多,還抓了很多人販子和潛藏在暗處的逃犯。
如此大規模的行動,為嘉靖提供了更多的屍體。
“主子爺,”李芳雙手捧著一份奏疏走到了嘉靖麵前,“順天府剛剛送上來的奏疏,是他們清查出來的案子。”
嘉靖點了點頭,伸手拿了過來。
自從海瑞動手之後,第二個跟上的就是錦衣衛,嘉靖讓錦衣衛去查那些上了奏疏的官員,結果還真查出了牽扯。
有的是自己經營,有的是親屬經營。
當然了,親屬經營的也都有乾股,說白了這些生意就是他們自己的。上疏也不是為了什麼公理和正義,就是為了自己的生意。
對於這樣的人,嘉靖直接下令錦衣衛抓人抄家。
後續的刑罰也自然是從嚴從重,雖然沒到滿門抄斬的地步,但也基本上會殺不少人。對於這種情況,嘉靖采取了雙重罪懲罰機製。
如果在這種家庭中沒有犯過其他的罪,那麼隻懲罰這一種,基本上就是流放或者徒刑,如果還犯過一種罪,兩罪並罰直接砍頭。
無論男女,全部都是這種待遇。
不要以為女人就好欺負,大宅門中的女人,打死人都是常事,下手黑的很。真查下去,沒幾個經得住查的。
家裡有錢奪人田產,奪人鋪麵,放高利貸逼死人,這事實在是太多了。
在錦衣衛跟上之後,順天府也跟上了,順天府尹胡奎仿佛化身包青天,在整個順天府展開了大規模的積案清查行動。
對逃走的囚犯,失蹤的囚犯,高額懸賞,大規模追擊,哪怕牽扯到權貴,也毫不手軟,一時之間整個京城風聲鶴唳。
外麵的人以為胡奎要拍皇帝的馬屁,嘉靖卻知道這是嚴嵩和嚴世蕃乾。嚴世蕃甚至每天親自到順天府坐鎮,下手狠的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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