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感覺,這人實力遠遠比不上劍痕。但回想起白日戰鬥情形,如果他對上器生或者器婦,幾乎沒有取勝的希望。
尤其是那稻草人法寶,殺人於無形,比之幻術還要詭異。而且剛剛支開那爺倆,不想轉身再去求人。於是他搬到營地中心所在,索性三人一起鑽進棺材盒子。
一夜無事,黑山不想和劍痕就此分彆,正愁找不到什麼理由,隻聽這個老閣主悄聲問詢,
“道友,我們一起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隻是不知你們準備去向何方?”
“唉…,道友去哪兒我去哪兒!他們…,就是采藥而已,去哪兒不是采,一起!”
真是誰都坑,劍痕一發話,劍閣眾人便一同上路,向望海崖飛去。畢竟是小宗門,弄不到地圖,他們隻能沿著大致方向前行。
不出半天,這些人叫苦不迭,完全比不過四人的瘋狂。采不到草藥,隻是陪跑,又羨又妒又無可奈何。
休閒時刻,劍屏晃過來,吭哧好一會兒,悠悠道
“老閣主,我們分頭上路,在望海崖會合如何?”
“啊?為啥,一起走不挺好麼?”
劍痕揣著明白裝糊塗,不過他的徒子徒孫真不乾,個個氣憤填膺。劍屏掃視一圈,眼神交流一番,懇求道
“老閣主飛得快,我們氣力不支。擔心拖了後腿,隨後就到,隨後就到!”
四人當先開路,黑山腦海中劍閣弟子繞路而行,躲得遠遠的。心想彆說他們,大宗門碰到大凰和劍痕這兩貨,也得歎為觀止。
本就是爭奪天地造化,誰也彆讓誰。互相隔開一段距離,猶如四道離弦之箭,犁山掃穴。
他想著日後可能的交易,將新采的草藥收入乾坤袋,隻吃吸金藤的根莖。那東西水分極少,嚼在口中猶如吃土。不過大補本源之氣,時不時咬上幾口,苦並快樂著。
飛行一日,各自收獲都不小,早早尋一落腳地,打坐修行補充元氣。
隻剩下四個人,黑山陪著劍痕守在外麵。下弦月升起,那團惡意再次浮現腦海。
今時不同昨日,惡意一分為二,其中一團遠遠立定,而另一團漸漸向他靠近。一直留意,早有察覺,索性迎上前去,朗聲道
“道友所為何來?”
“啊?什麼?”
劍痕一拍屁股站起,走到他身旁仔細打望。前方模糊的黑影中閃岀一個女子,略感詫異,冷聲道
“哼!我來此就是要教訓你,不知好歹!你我二人比試一場如何?”
看她很年輕,不過立刻想起陽曲,那麼嬌小俏麗,卻已修行六十載,不敢以貌取人。猜測應與三局兩勝有關,緩緩道
“沒興趣,道友請回!”
“哼,怕了麼?壞我侄孫道基,豈能說算就算?”
那女子從懷中掏出個稻草人,對著他一比,吹了一口氣。與器婦施展過的術法一樣,八分像的假人立於她身前。
劍痕見勢不妙,立即拔出仙劍。然而一張符籙在空中顯現,刻畫著繁瑣的條紋,中間一個鬼臉怒目瞪視。
鬼臉目光所及,一切皆被定住,他們竟動彈不得分毫。黑山大急,感覺到意識與行動之間的聯係被切斷,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