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斬麵色一變。
“怎麼?你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我特麼也接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歎了一口氣。
“那條信息中還提到,此人便隱藏在我們中間。”
秦斬聞言依舊點頭,“我接到的那條信息也是這般說的。”
“所以,這是同一人傳信?”
兩人麵色都不太好看。
“我這幾天已經暗中排查過一部分人了,但目前沒什麼收獲。”王憲手指敲擊桌麵,“你我雖然不是一係,但到底都在洋和縣做官,你也該出出力了。”
“你在說什麼屁話?什麼叫我們不是一係?我們都是為朝廷效力,為天子儘忠,你和我不是一係,那你是那條路上的?要做什麼?”秦斬斜睨了王憲一眼。
王憲臉上笑意肉眼可見地消失,“說這話有意思嗎?我隻問你,查還是不查?”
秦斬沉默良久,點了點頭,“我會查的!”
“好,雖然據那消息所言,此人乃是官府中人,但你背後那些大族也不是乾不出來這種事。”王憲點頭,“那些人便交給你來甄彆了,若是最後我查出來是那些豪奢大族的老不死乾的,但你卻沒查出來……”
“不用激將擠兌,我秦斬既然說查,那自然儘心儘力。”
大家都是共事好幾年的同僚了,雖然不在一個衙門,也不是一個派係,但到底低頭不見抬頭見,對各自的性格也算了解。
秦斬屬於那種,事不臨頭,不愛理會的人。他能登上巡檢司司主之位,本土勢力在其中費了不少功夫,下了不少本錢。
所以,他做事,首先是要考慮本土派的利益,然後才是其他。至於什麼忠於王事,那就是隨口一說,他自己都不信。
也因此,他其實不太愛管事,上麵有縣尊、縣丞壓著,下麵有一群頭頭腦腦東戳西搗,慫恿鼓噪,真的很難受。
他身為本土一係,卻既壓不住那些本土勢力,也抵抗不得縣尊大人,屬於兩頭不討好!
但這人品性其實不錯,不是那種目無餘子,得誌猖狂的人。至少能做到言出必踐,信守承諾。
而他之所以在這件事上選擇答應,也是因為現在這案子,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妖詭案了。若是妖詭案,那秦斬轉身就走,這是鎮魔司的活,找他做什麼?
可要是人為,那便是屬於巡檢司職責範圍內。趁著現在還沒完全確定不是妖詭所為,還能借借鎮魔司的東風,真要是王憲確定了非妖詭所為,說不定直接丟給巡檢司不管了。
那個時候更麻煩,現在至少還有人幫忙承擔壓力。
“你找到傳消息的人沒?”秦斬問道。
“沒找到!那人傳遞消息的紙條,都是從書上剪下來的字拚湊而成。”
“我的也是!”秦斬點頭,“連筆跡都未露,這也就罷了,那消息乃是早就做好,卻用機關放置,時間不到,不會觸發,等觸發之時,卻已然沒有了任何氣息。”
“謹慎如此,手段老辣。”王憲拿到消息的過程也差不多。隻能說傳遞消息之人,連他們擁有的手段都非常了解。
所以,很大概率就是某個下屬同僚。
但這也恰好說明這消息具有一定可靠性。
哪怕秦斬之前在追查過程中,確實遭遇了妖詭,他可以確定那就是妖詭無疑,而非人偽裝。但這消息條理清晰,言之鑿鑿,由不得他不多想。
“我們麾下有如此能人,我們卻不知,真有意思!”秦斬搖了搖頭,便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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