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立刻頓住腳步,“可不敢受大人禮,折煞老朽!折煞老朽!”
說著便要回禮,許道便給毛春一個眼色,毛春會意,立刻上前將其攙扶,此時她眼中滿是感激之意。
“我名許道,是毛春與毛夏的上官,我也住在這平安坊,以後大家便是鄰居了!老丈不用多禮!”
老者聞言果然笑了起來,“我就猜到,應該是您,昨日,小春回家還給我說起過您,說您不嫌棄小春資質愚鈍,願意指點她煉藥之道。老朽感激不儘!”
又要行禮,卻被毛春強拉住。
“你做什麼?”老者有些生氣。
“老丈,你若是非要行禮,那我以後可就不來了!”許道笑著開口,讓一個老人,而且還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給自己行大禮,他覺得自己受不起。
老者這才作罷,“好好好,大人還請入內就坐,我這小院雖然亂了些,但坐下喝口茶還是可以的。”
許道搖頭,“今日便算了,反正住的這般近,改日吧,我今日也還有些事要出去一趟,本就是在門口依稀看到毛春、毛夏,才過來看看。”
老者這才點點頭,“那改日得閒,大人一定要來!”
許道帶著燕麥離開,而老者卻是在毛春的攙扶下一直看著許道的背影。
“這就是你口中的那位許大人?”老者問一旁的毛春。
毛春疑惑,“爺爺,剛剛不是認出來了嗎?”
“我隻問你是不是!”
“是!”毛春點頭。
“好啊!好啊!平安坊中,竟有這等人物!我們這家沒搬錯!這平安坊果然是個好地方!”老者滿是皺紋的臉上,滿是笑容,而且還是那種怎麼壓都壓不住的笑容。
“爺爺,這話何意?”毛夏撓了撓頭。爺爺最近這幾天,神神叨叨的話越來越多了。
“你們這位許上官,乃是真正的厲害人物,你們既然被分做他的屬下,便要好生侍奉,切莫怠慢。”老者並未給出確切的原因。隻是目光還依舊盯著許道離開的那個方向,而後突然開始劇烈咳嗽。
這可驚得毛春毛夏兩人手忙腳亂。
老者咳得麵色紫紅,但其眼角卻仍舊隱伏著一絲笑意。這位姓許的煉藥師,可真了不得,初看之時,並不引人注目,仿佛隻是一個很普通很平凡之人。
這樣的人可不像毛春口中的煉藥天才,於是他動用扶乩之術,再看,這一次,他看見了,卻也沒看見。
隻是隱約看見有神人相隨,諸佛吟唱,星辰俯首……隻是刹那,他便硬生生從扶乩狀態下被打了出來,此時咳嗽卻不是發病了,而是反噬所致。
饒是如此,他也隻是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虛影,有關許道的更多信息,他看不見,看不了,每當他心生窺視之心時,便從心底深處湧出一股大恐怖,仿佛繼續下去,他立刻便會死去。
他真的不是有什麼不良心思,僅僅隻是好奇罷了,很難想象,若是有人帶著惡意窺探其隱秘,會造成何種可怕後果。
但這些東西,卻不能對毛春與毛夏講,隻能深深藏進心裡,這位許大人可招惹不得,說不得這位便是他卜問出的破局之人。
他隻能叮囑,毛春毛夏,日後無論如何,也要跟隨在許道身邊。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身具大氣運,甚至都不用他特意關照你,隻需要與其為伍,你便能受其氣運滋養。從而一飛衝天。
他不知道許道算不算,但即便是錯了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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