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覺得想找到更多的蜃龍鱗片,幾無可能,便是真有,其價值也定然是驚人的。
若是這鱗片能湊齊九枚,他想要追蹤這蛟珠軌跡,又何必如此麻煩?
嚴承道拿過兩枚鱗片,一枚遞給靈鶴上人,一枚則是塞入自己口中。
“剩下兩枚,一枚崔老使用,最後一枚,且留著備用吧!”嚴承道直接做出安排,並且將嚴承福與徐坤直接排除在外。
但兩人哪敢有異議,隻是各自主動退開一些距離,做護法之狀。雖然少主和靈鶴上人,大概根本不需要他們護法。
他和徐坤防得住的襲殺,根本奈何不得少主兩人,能對少主與靈鶴上人產生威脅的襲殺,兩人也根本攔不住。所以,不如說是作出一種姿態!
崔老,靈鶴上人,還有嚴承道將鱗片含於口中,而後不約而同地飛身而起,來到高處四望。
含住鱗片之後,幾人的視野都發生了些許變化,有一股迷蒙離幻之感湧上心頭。
“嗯?”
三人同時一愣,因為他們剛剛含住這鱗片,便立刻有了發現!
此時,他們眼前清晰地出現一道軌跡。
“崔老,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蛟珠就在靖安坊內?”嚴承道訝異出聲。
靈鶴上人也是一臉驚愕地看向崔老。
而崔老張大嘴巴,撓了撓頭,“這……這……我們運氣不會這麼好吧?還是老朽的蜃君映照之法出了問題?”
“且先看看!”
嚴承道幾人的目光順著這道軌跡追去,而後他們又看見這道軌跡突然一轉,從靖安坊出去了,進入了旁邊的坊市。
嚴承道縱身一躍,順著這軌跡追了下去,身後幾人立刻跟上!
穿過一座座坊市,幾人行跡東拐西繞,一連穿過數十個坊市之後,當頭的嚴承道卻突然停下腳步,麵色變得奇差無比。
“為何不追了,那軌跡還在!”靈鶴上人疑惑。
一旁的崔老嘴唇顫抖,麵色發青,“這……這……那個黃極故意的?”
現在他也反應過來了,這軌跡明顯有些不對勁,移動地根本不合常理。
黃極神出鬼沒不假,可不至於帶著蛟珠亂竄,每個坊市都去,不僅每個坊市去了,還每個宅院都去。
便是腦子有病,都乾不出這種事!
嚴承道想了想,“我們去最高處!”
說罷,他便帶著兩人,徑直來到了城中最高的雁來樓樓頂。
此處位置最高,視野最佳,站在此處,足以俯瞰大半個府城。
而這次,三人在看過之後,同時陷入沉默!
因為他們清晰地看到,那一道白線如同亂麻一般,幾乎覆蓋整個府城。每一座坊市,每一個宅院,幾乎都有那白線殘留。
他們三人,便是追到死,也不可能找到蛟珠,因為那人就是故意如此!
“那孽障是瘋了嗎?”靈鶴上人,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些許癲狂。
嚴承道沉默不語,而崔老則是一屁股坐在房頂上。
“這特麼是人能乾的事兒?”這位向來說話心平氣和的崔老,頭一次爆了粗口。
下麵這軌跡幾乎遍布全城,如果想要找到蛟珠,那就隻能一個宅院一個宅院去找。
那不就是大索全城嗎?若是真能如此,他們又何必耗費如此大的功夫,去提煉蛟龍之氣,施展蜃君映照之法?
所以,他辛辛苦苦這麼久,最後就是毫無作用!也難怪崔老這般失態了!
嚴承道深吸一口氣,怒極反笑,“倒是小瞧黃極了!靈鶴上人,你可真是收了個了不得的弟子!”
靈鶴上人聞言,那張猙獰的麵孔上,仿佛有蟲豸在皮下蠕動。那些布滿黃油的毛囊,開始滲出一滴滴黃色的脂肪。那些蜷縮的白羽,也一根根張立開來。
他竟然被一個不成器的弟子給戲耍了,還是以這般方式,下麵那些密密麻麻的軌跡,就像是在赤裸裸地嘲笑他一般。
簡直奇恥大辱!
若是平時嚴承道說這句話,他都隻當是誇讚了,可在這種場景下,聽到這句話,他隻覺得刺耳和羞辱。
“黃極!嗬嗬……黃極,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子啊!你可千萬藏好了,莫要被我抓住!”
靈鶴上人瞳仁幾乎縮成針尖,一股危險而詭異的氣息頓時從其身上彌漫開來。
便是一旁的嚴承道都皺著眉頭退了幾步。
這老詭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