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將這大誥請了出來。
粱左將禦製大誥合上,手掌在其上輕輕摩挲,許久之後,他開口道:“犯下此等學案的有兩人,一人乃是郡城靈鶴觀觀主,靈鶴上人,一人是郡城嚴家少主嚴承道!”
“這兩人很厲害?”
“宗師!”
“哦,宗師啊!難怪他們不是對手,隻是不到一個時辰便都死了!”老嫗平靜地可怕,“還有呢?”
“那嚴家一門雙宗師,嚴承道之父,乃二品大宗師!”
“好!我知道了!”老嫗點頭,“你可以走了!帶著他們離開吧!”
粱左愣住,“為何?”
老嫗搖頭,“走吧,聽我的,後生!”
粱左也搖頭,“不行,我雖無力為克嶺村枉死之人報仇,但我卻要留在這裡,村中青壯儘歿,我們若是再離開,村中遇到危險怎麼辦?誰來保護你們?”
“我們無須保護,我們有能力保護自己!”老嫗態度很堅決,“後生,你可記得我剛才說過,這宗祠之內,有兩件寶物,現在我們要請出第二件了!”
“這第一件寶物我給你看了,甚至,你若喜歡,還可以帶走,但這第二件卻是不能讓你看。”
老嫗將那大誥塞到梁左手裡,“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若是在太祖時期,你也會是個好官,說不定還能入閣為相呢!”
粱左聞言,卻是越發不安,“您到底要做什麼?”
而後他又看向老嫗身後的那些婦孺,除開那些不知事的孩童,所有人都是那般堅定無畏。可正因如此,他才擔憂。
“你彆多想,我們不傻,既然實力不足,無力報仇,那我們也不會去送死,況且村裡還有這麼多孩子!我們死了事小,可他們還小,什麼都不懂!”
老嫗歎了口氣,“我們現在要將村裡死去的男兒們送入宗祠,而後還要讓所有人都記住這兩個人,我們報不了仇,那便讓我們的後人去,一代人不行,那便兩代人,兩代人不行,那便世世代代。”
“你不是說了嗎?他們皆是宗師,應該能活很久吧?他們等得起,我們又何嘗等不起呢?”老嫗臉上露出笑容,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這話終於讓粱左稍稍安下心來,“阿婆,你放心,此事我不會就這般算了的,便是你們報不了仇,待我有實力之後,也會幫你們的!”
“我信!”老嫗點頭,“你們走吧!祭祀宗祠,外人不得在場!”
粱左遲疑良久,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因為老嫗沒有胡說,祭祀宗祠,確實不能有外人在場。
家神隻認本宗本族之人,外人在場會引發家神暴動,甚至引發血禍!
粱左拿著那本禦製大誥,帶著一眾官員離開,哪些官吏在前,他走在最後,行至院子門口時,他又停下腳步,終究還是沒忍住,“阿婆,我黑山府府尊乃是少有的正義之人,說不定……”
老嫗笑著點頭,“我知道了,多謝你了!後生!快些走吧!”
她揮了揮手,示意粱左趕緊離開。
而此時,其他婦孺們已經開始幾人合作抬動棺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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