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情大發了,火狐宗道子身死,駐地被滅,嚴家少主身亡,靈鶴觀名存實亡,現在我的破空舟也半毀,麾下損失慘重,我特麼該怎麼向郡守交代啊!”
陳霄有些生無可戀,這次來做欽差可真是走了大運了,就沒一件事做好了的。雖然這些事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火狐宗的事也不是他乾的,但這筆賬,郡守怕是也要算一部分在自己頭上的。
身為欽差,本該總領大局,甚至他在黑山府內的權力,相當於大半個郡守,除了不能發布拓荒令之外,一切非亂命,皆等同於郡守親至,忤逆不從者乃大罪!
可是,擁有如此大的權力,自然也需要擔起相應的責任。此次黑山府之行,說到底他屁事兒也沒乾成。
從一個小小的超品妖詭案,現在已經擴大到了他根本無法掌握的程度。
無論是嚴家少主身死,還是五通神教現身,亦或者火狐宗道子及駐地被滅案。哪一個拿出來都是個頂個的大雷。
如果他沒來這裡,此事若發生在黑山府,那責任自然由南宮內來背,可他現在領欽差令在此,那此事就該由他來背。
彆的且不提,單單就是這幾項的責任,就不輕。雖然這些事情,並非他決策失誤導致,更非他暗中策劃,可是誰讓他運氣好碰上了呢?
南宮內聽著陳霄的話,麵色變幻一下,欲言又止,但很快他眉頭一掀,似是想起什麼來。
“嗯……你爹是郡城兵馬大都督吧?”南宮內試探著開口。
陳霄躺在甲板上,稍微動了動腦袋,做出肯定的姿態,“是的!”
南宮內深吸一口氣,“那你在這裡哭尼瑪呢!滾!”
陳霄豁然從甲板上起身半坐,“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說得好像我能有今日的地位,皆賴我父!我陳霄豈是這種人?”
南宮內彆開腦袋,根本懶得看他,甚至還覺得有些煩。
“你那什麼眼神,南宮,我,你還不了解嗎?從來不會靠家裡關係,能有如今成就,皆是我一刀一槍拚出來的!如今惹了禍,犯了錯,背了鍋,自然也是自己來扛,怎麼可能找我爹?”
南宮內回頭,看向陳霄,憋了許久,才道:“蔣泰清當時從洋和縣與你一道回來,對我講,你曾經數次往郡城去了消息,是不是真的?”
“他怎麼知道?”陳霄險些站起身來,隻是胸口傷勢一牽扯,鑽心的疼。這傷也是,剛中時,沒感覺,現在疼得要命,關鍵是還無法愈合!
“說不定你爹已經到了,或者郡守已經到了!”南宮內歎了口氣,“兄弟,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此事,我身為一府之主,也脫不了乾係,你要是不給力,咱倆都玩兒完!”
陳霄麵色糾結,遲疑良久,“那……那行吧!就這一次啊!我真的不想走後門啊!”
南宮點頭,“我懂你,響當當的漢子,豈是那種人?若你真是這種人,那我南宮內豈不也是攀附權勢之人了?”
“這話有理,你放心吧!隻要郡守那邊頂住了火狐宗還有嚴家的怒火,此事解決起來就輕鬆了,反正此事確實與我們關係不大。頂多就是倒黴了點兒!”
“五通神教……我!”想到此處,陳霄突然破口大罵。
南宮內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而後也跟著罵。
兩人就這般一人罵一句,一直罵到船上的船工士卒漸漸清醒。
而後各自聽著那優美的聲音,麵麵相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