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此來,是在下剛剛得到一個消息,正不知該如何處置,正好郡守大人在此,請郡守大人做主!”
“哦?還有你拿不定主意的事兒?”司馬縱橫覺得好笑,西寧郡轄下諸多府城,唯有他南宮內最有主意,行事最有主見,有時候便是郡城之令,南宮內都不一定會嚴格執行。
這小子滑頭的很,莫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眼看自己背不住了,跑這裡來扔鍋了?
南宮內什麼德行,司馬縱橫與陳力夫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他們也是真的欣賞此人,所以才在各方麵皆有優容。
“此事還要從我與陳霄追蹤黃極離開府城之前說起……”
等南宮內講完,廳內陷入寂靜。南宮內低著頭,也不看上麵兩人臉色,隻是平靜地站在原地。
司馬縱橫麵無表情,陳力夫眼神閃動,揮了揮手,示意門口的灰衣老者,“將陳霄喚來!”
於是,不多時,陳霄一頭霧水地趕到此地。
看到廳中沉凝氣氛,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狀況。還以為是郡守要治自己失職之罪了呢!
雖然據他推測,大概率會沒事兒,但架不住他爹有時候反而會故意給他找事兒做。小懲大誡嘛,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暗中向南宮內使了個眼色,南宮內沒搭理,陳霄更加疑惑。
“陳霄,我且問你,數日前,府城巡檢司救下了一名清吏司官員,名為陳二?”
陳霄點頭,“是的!”
他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父親為何會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莫非那個陳二還有其他身份不成?
正在疑惑間,又聽陳力夫道:“你們離開府城之前,此人可曾醒來?”
陳霄心頭一動,幾乎是下意識地便要向南宮內那邊望去。卻又被他強行忍住,整個人不動聲色地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沒有!”
“你如何確定?”陳力夫身軀微微前傾,壓迫力陡然暴漲!
陳霄心中震動,卻言語鏗鏘,“我那日與南宮一起去尚醫局看望過他,以那人的傷勢,活下來已是不易,醒不過來的,而且,此事問尚醫局王大醫更為妥當!”
陳力夫坐直身體,點了點頭,而後又向門口灰衣老者抬手示意。
於是,王大醫也被叫到此處。
“卑職見過郡守大人,大都督!”王承安入門行禮。
“王大醫,今日尋你彆無他事,就問一句話,你如實回答便是!”
王大醫點頭,“大都督請問!”
“我且問你,那陳二是南宮內離開府城之前醒的,還是之後醒的?”
“啊?”王大醫一愣,有些茫然,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道:“是之後醒的!”
“你可知道在我們麵前撒謊,是何下場?”
王大醫又是一愣,滿臉不解,“我……為何要在此事上扯謊?”
陳力夫看向司馬縱橫,司馬縱橫笑著開口:“行了,王大醫的為人,我是知道的,莫要為難!”
而後他又看向王承安,“行了,王大醫且去吧,此事不要再提。”
等王承安離開,大廳之上再次陷入沉寂。
司馬縱橫與陳力夫的目光皆是停留在南宮內身上。
許久之後,司馬縱橫幽幽開口,“嚴承道是你殺的?”
南宮內搖頭,“不是!”
“果真?”
“自然是真!”南宮內斬釘截鐵,“不過,若是我在離開之前得知此事,他確實會死!妖詭不殺他,我也會殺他!”
陳霄強行控製住自己的心跳,驀然想起離開那日,南宮不知為何來遲了些,在路上時,也是一路神思不屬,總是感覺心不在焉。
那個時候雖有疑惑,卻也沒有多想,但此時,他似乎明白了。
娘的,膽子真大!
司馬縱橫點了點頭,“我信你!”
“多謝郡守!”南宮拱手行禮。
“其實,就算真是你殺的,隻要實言相告,我也會保你的!”司馬縱橫又說了一句。
南宮內有些無辜,“可這次我真沒殺啊!”
“嗯,我信!且去吧!”
南宮內告辭,陳霄同樣告辭離去。
廳中隻剩下司馬縱橫與陳力夫兩人。
“你說他的話是真是假?”
陳力夫搖頭,“不知!”
“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真不知!”陳力夫再次搖頭,“也就嚴承道那畜牲已經死了,否則我定然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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