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日府城解除宵禁,你們會出去遊城觀燈嗎?”毛春見許道已經準備下值,便開口問道。
許道點頭,“小妹他們央求了許久,自然要去的,今日城中有燈可觀?”
毛春點頭,“雖然布告是今日才發的,但其實很多人早就得到了消息,隻是不確定具體是什麼時候,很多人早就備好了燈!畢竟夜景,也很難弄出什麼新奇事物了!”
“你們不去嗎?”
“去啊!怎麼不去,我也很期待!”毛春還沒說話,毛夏先接住了。
說到底,毛夏其實也就是個孩子,雖然懂事一些,但少年心性未改。
“那不如晚上一起吧!”許道想了想,反正都是觀燈,不如一起有個照應。正好自己這邊孩子太多,他還有些頭疼。
“好!”毛春連忙點頭。
毛夏卻是愣住了,但卻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
他倒也不是討厭許道,而是在許道麵前有些拘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這下好了,待會兒觀燈也逃不過去了。
偏偏他還隻能連忙點頭,表現出一副高興的模樣來。不然,便是許道不在意,他姐待會兒都要動家法了。
……
夕陽西下,而此時,許道剛剛回到家中,伴隨著他走進院中,恰好最後一抹夕陽被地平線吞下,獨留天際一片昏黃之色。
而家裡幾個小的,早就換好衣服,正襟危坐在飯桌旁。
雖然許道答應了帶他們出去玩耍,但這頓飯還是要吃的,許道自然耐得住性子,但葛玉書與許璐卻是以極快的速度將碗裡的飯扒完,然後等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
許道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飯桌上隻有他還有阿娘,以及阿寶還在認真吃飯。
阿寶從不慢待食物,哪怕如今許家生活條件早已天差地彆,錢財富足,不必擔心會有食物短缺的情況,但阿寶這一點兒卻從未改變。
這倒是和許道極為相似,隻要夾進碗裡的,他定然都會吃下肚子裡去,便是不好吃,頂多不再夾第二筷而已。
見許道依舊不緊不慢地吃飯,許璐與葛玉書心中急切,卻又不敢催促,所以兩個人隻能在凳子上扭來扭去,活像兩條毛蟲。
偏偏越是如此,許道便越是不急了。
“我給你的字帖,你學的怎麼樣了?”許道抽空問阿寶。
阿寶從麵前的大碗裡抬起頭來,“感覺看懂了一些,但……我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看懂了!”
許道訝異,他其實問的是,讓阿寶臨摹字帖,臨摹得如何了,可不是問她從字帖中領悟了什麼!
他確實在書寫那字帖之時,用了開山拳意,但可從來沒指望阿寶能從中領悟出什麼東西來,難度太高了。
這相當於在一名稚童麵前放了一座山,讓那稚童爬上去,然後告訴自己山上有什麼!
“不必強求,而且,對與不對,並不在於我,而在於你自己!哪怕你看出來的東西,與我不同,但並不代表你是錯的!”許道提點了一句。
阿寶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後,才點了點頭,“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大善!繼續吃飯!”許道不由笑了起來。
他好像有些明白為何葛老當初收下自己這個弟子之後,那般高興了,這種感覺確實挺爽的。
教一個天才,和教一個蠢貨,那完全是不同的兩個概念。
就像讀書,葛玉書的天賦不算差了,但和阿寶比,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葛玉書還真有點兒慘,畢竟他的武道天賦也是不如阿寶的,好在這小子似乎並不是很在意,也從未有嫉妒之心。
這一點就很好,天賦差一些不怕,他有的是手段去彌補,但若是德行差,那他就沒辦法了。
“大哥,你快點兒吧!”許璐終究還是沒忍住,也就她敢開口了,葛玉書是斷然不敢開口的。雖然他現在沒有以前那般懼怕許道了,但他清楚有些事情,許道向來說一不二。
果然,許道隻是點了點頭,但吃飯依舊慢條斯理,一直將碗中飯粒吃乾淨,又喝了一碗湯,一直等到阿寶也吃完了,這才站起身來。
“行了,準備走吧!這次便算了,下回再這般急躁,隻怕是去不成了。”這算是小小的懲戒,也算是小小的提醒。
今夜城中隻怕人會很多,為了安全,自然需要這幾個安分聽話一些,倒也不是一定要拘束自己的性格,而是要多些耐心。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清麗的聲音從前院傳來,“許道,許道!我來找你了。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劉氏睜大雙眼,看向許道,眼底有著詫異,這聲音是女孩子吧?自家兒子這是開竅了不成?
許道也反應過來,這聲音……安神秀!
出了花廳,果然,就見安神秀一路從前院小跑過來,後麵正是師父和師娘。
“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你那天不是應下了,說我隨時都可以來?”安神秀撇撇嘴。
“自然不是,隻是沒想到而已!”許道搖頭。
“那是你的兩個妹妹?”安神秀卻沒搭理他,徑直跑向花廳之中,不過剛進去,抬頭就見一個婦人正好奇地盯著自己。
安神秀一愣,猛然反應過來,“見過劉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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