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詭潮在府城並不罕見。形成詭潮的兩個條件,一個是有大量妖詭聚集,一個便是人口大量聚集。
而府城恰好都滿足了,不說涿水中數不儘的妖詭,單是原野上的妖詭數量就足夠恐怖了。
蔣泰清聽到南宮內的話,再次看向手中的酒瓶,終究是沒忍住,拍開泥封,仰頭喝了一口。
真香!
一口剛下去,蔣泰清仰頭再度一口。
果然不愧是府尊都舍不得往外拿的桃花釀,這酒確實好喝,便是他這種心腹,每年能喝到的次數也是少得可憐。
南宮內見此與公祖修對視一眼,繼而大笑起來。
其實還是蔣泰清太死板了,說是飲酒誤事,但就這麼一小壇酒,怎麼可能喝得醉,彆說他一個宗師了,便是五品、四品也不夠。
便是真喝醉了,遇到突發情況,大不了用氣血之力將酒氣逼出去就是。
“大人,城外有變!”
一個裨將匆匆而來,甲胄碰撞聲讓稍顯安靜地城頭,多了一分嘈雜。
剛剛將酒遞到嘴邊的蔣泰清豁然起身,桃花釀也被他放在一旁。
“說,什麼情況!”
便是南宮內與公祖修也是將酒瓶放了下來,神情變得鄭重了一些。
說是對詭潮不放在心上,那說到底隻是安慰之語,但其實他們都很重視。
詭潮這東西也是分規模大小的,規模小自然不算什麼,說不定都不需要他們這幾人出手,城衛軍便能輕鬆解決,可要是詭潮規模太大,那就麻煩了。
“城外妖詭數量在迅速減少,詭氣也在大幅減弱,原因不明!”那裨將語氣也是帶著一些遲疑。顯然他自己都覺得這信息好像不對勁。
“嗯?”蔣泰清一愣。
南宮內與公祖修也是滿臉疑惑。
“你確定沒說錯?”公祖修語氣變得嚴肅,此人乃是他的麾下,向來行事穩靠,不應該犯這種錯誤才是。
城衛軍隸屬於兵馬司,兵馬司可與巡檢司、鎮魔司不同,乃是府城中唯一一個遵行軍法的衙門。
軍法之酷烈,向來令人膽寒,但軍法無情,本就該如此,否則軍紀廢弛,士卒也就廢了。
若是這回是此人傳遞情報有誤,那此人是要吃軍法的。
來者搖頭,“監天儀上顯示的情況便是如此,屬下並未說錯!屬下也覺得有異,又去其他監測法陣查探,結果皆是一致。”
“走!去看看!”南宮內將未喝完的桃花釀重新塞上木塞,隨手掛在腰間。而後便示意那名裨將帶路。
而後他們分彆去了監天儀,還有各處監測法陣察看,果然一如那名裨將所言,並無錯漏。
“壞了?”公祖修摩挲著下巴,說完自己都覺得這問題太傻了。
“不可能的,監天儀壞了,那監測法陣呢?而且總不能那麼多監測法陣都同時壞了吧?”蔣泰清立刻否認。
且不說監天儀這種寶物,不會那般輕易損壞,便是監測法陣也不可能同時損壞,要知道監測法陣都是各自獨立的,互不影響,除非有什麼力量,同時將它們破壞。
但那不可能,真當他們幾個都是死人不成?
南宮內重新回到城頭,目光看向城外,若有所思。
“府尊,怎麼辦?”蔣泰清眉頭皺起,現在他也搞不清狀況了,若是說城外妖詭已經彙聚成潮,大不了就是打。可現在該乾什麼?
南宮內沒有回話,而是繼續沉吟,許久之後,他才道:“你們守在此處,我出去看看!”
“什麼?”蔣泰清一愣,而後猛然反應過來,“不行,府尊雖是宗師,但若城外真有大變故,也不能保證絕對安全,但若有城池依托,有兵馬司軍陣相助,便是超品妖詭入侵,也能抵擋一二。”
公祖修同樣嚴肅點頭,“府尊,切不可犯險!上次的白禍,您便身受重傷,現在好不容易養好傷勢,還是慎重一些得好!”
南宮內笑了笑,“你們不必擔心,我其實大概猜到了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便是猜錯了,我隻看一眼便返回就是,超品妖詭雖然力量,但還能留住我不成?”
三品宗師可能打不過超品妖詭,但逃命足夠了,因為超品妖詭的詭域對宗師無用,隻要宗師想逃,隻要運氣沒有差到極點,問題不大。
更何況,南宮內還不是一般的三品宗師,他可是已經向二品宗師踏出半步,這半步讓他心中底氣更足。
蔣泰清與公祖修也知道攔肯定是攔不住了。
“那府尊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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