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廟祝又是如何察覺到的?
“就是……山神大人……”廟祝放下碗筷,眼中含著期待,看向許道,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問眼前人,為何會認為眼前人看到了山神大人。
許道搖了搖頭,“山神大人昨天來了?我確實不知!”
剛剛他已經問過了,但帝女並不想暴露出自己的存在,如此,他隻能否認,雖然很不想欺騙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可他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
廟祝眼中的期待漸漸顯現,繼而變得失望,“終究是年紀大了嗎?總感覺那位大人來過了!讓兩位見笑了!”
“你為何執著於見到那位山神大人?就因為她救過你?”
“不知道啊,我也說不明白。第一次見時,她救了我,那時我覺得那位好美,於是心中便埋下了感激與愛慕的種子。”或許是年紀真的大了,廟祝說話也就沒了那麼多忌諱,說得話也都發自肺腑,沒有半點遮掩。
連愛慕山神這種本該藏在心裡的話,都直言不諱。
許道眉頭一挑,燕麥則是麵色精彩,這種故事,他真第一次聽啊!好厲害的樣子,竟然喜歡上了山神?好家夥,他就說這廟祝怎麼做到在此地結廟相守幾十年的呢!原來這裡麵還有這樣一層情愫在。
廟祝的話還在繼續:“一開始隻是感激與愛慕,可是當時間推移,求而不得時,無論是感激還是愛慕,漸漸隨著時間淡化了,變成了一種執念。總想著有生之年,能夠再見上一麵……我覺得我可能是瘋了!”
許道不知可否,燕麥倒是想說話,卻被許道一個眼神製止了。
許道隻是看燕麥的臉色,就知道一旦他開口,定然不是好屁,這麼大年紀了,就不要刺激彆人了。
燕麥悻悻低頭,幾大口將碗裡的粥喝完。
“燕叔,還要再添一碗嗎?鍋裡還有的!”冬至問道。
燕麥看了看冬至的碗,搖了搖頭,“不用了,飽了,早上不能吃太多!我與主上飯量都小。”
許道此時也放下碗筷,同樣點了點頭,“剩下的你吃吧,我們都吃好了!”
“那你們要走了?”
“嗯,要去清雲縣!”許道點頭。
“那倒是不遠咧,午時能到!”
“確實不遠,有時間我來找你玩耍!”燕麥點頭。
“你們是做什麼的?還有時間玩耍?”冬至好奇。
“做生意的!”燕麥張口就來,明明對方還是個孩子,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等我們返程時,給你捎些好東西!”
“那我給你錢!”
“不用,我挺喜歡你小子,錢就算了,也不會給你帶特彆貴重的東西,收你錢作甚!”
許道與燕麥起身,收拾好行囊與車駕,準備啟程了。
冬至出來相送,那廟祝似是有些神傷,已經早早返回屋中休息去了,連一碗粥都沒吃完。
上了馬車,許道輕輕扣了扣山神印,“真不去見見?”
“可我都不記得他了!”帝女從山神印中冒出一個腦袋來,眼神之中儘是迷茫,她對那個廟祝是真沒什麼印象。“我救他一命,他為我供奉香火,恩怨兩清,因果消結……還是不見了吧!”
許道點頭,人神陌路,見之無益。不過他還是道:“等他將死之時,你還是來一趟吧,消其執念,也算徹底了結這段因果。”
“好!”
馬車開始奔馳,許道透過車窗,看到了駐足在山神廟前的冬至,看到了從山神廟中冉冉升起的一縷炊煙。
最後,他放下車簾,“老燕,看上那孩子了?”
“悟性不錯呢,確實看上了!”燕麥一邊趕車,一邊說道。
“順其自然吧,莫要強求!”
“懂呢!這事兒強求不得,他若當真拋棄他爺爺跟我走了,那我還不遠要了,一切隨緣吧,若是當真有緣分,日後還有機會,若是沒緣分,那便沒有唄!”
燕麥看得開,其實,他自己也沒什麼信心,說得難聽一些,他自己練武都還沒練明白了,哪有能力教弟子。
說到底,他也不是當真想要收冬至為弟子,而是覺得這等天賦的孩子,不該埋沒在這裡了。
按照那廟祝的意思,這孩子怕是要繼承他的事業,還有那座山神廟的。
這事兒他理解不了,自己在這裡困了一輩子,最後還要將這副枷鎖傳承給一個孩子。難道要讓那孩子也在此地困守一輩子?但他偏偏心有不滿,也沒法說。
因為那孩子是廟祝救下來的,同樣那孩子也是自願留在那裡的,無論從哪個立場上來講,都沒有他置喙的份兒。
“你能明白就好,還有,你自己的修為,也要儘快提提了!一直待在八品……是喜歡這個境界嗎?”
燕麥麵色一紅,“行,我儘快突破!最近確實有些懈怠了!”
燕麥與劉見前段時間便已經八品巔峰了,得益於許道丹藥的不限量供應,他們進步速度驚人,即將跨入七品之列。
武師之下,境界突破很簡單,總結起來就四個字——力大磚飛!
不需要武者有多高的悟性,甚至隻要資源足夠,連資質根骨也能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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