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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地之內，帝女與阿寶並肩而行。
“多謝帝女姐姐！”
“不必客氣！”帝女偏頭看向阿寶懷中那隻小包裹，“裡麵便是你娘親？”
阿寶點點頭，“嗯！”
“你一直帶在身邊？”
“嗯，從洋和縣，到府城，一直帶著！”阿寶打開包裹，裡麵是一隻陶罐。
“繼續帶著不好嗎？”
“入土為安，而且這裡很美，阿娘應該會喜歡的！我將阿娘葬在這裡，沒問題嗎？”她看向帝女，這裡可是福地，葬下骨灰，怕是有些晦氣！
帝女笑道：“當然沒問題，你以後要是想她了，也可以常來！”
“謝謝！”
兩人來到一座山頭，停下腳步，阿寶道：“就這裡吧！”
“這裡？那裡有座山，名為空冥山，我是那裡的山神，你不如葬去那裡！”帝女指著遠處那座直入雲霄的神山，她並不介意阿寶將她阿娘的骨灰葬在空冥山上。
山神的職責之中，本就有司管生死。而神靈與人類也不同，所謂死人晦氣這種東西，在她的概念中，其實不存在，生也好，死也罷，其實沒什麼區彆。
阿寶搖頭，“這裡就挺好的，阿娘是個享不了福的，地方太好，福氣太大，她鎮不住。”
帝女愣了愣，“你信來生？”
“不信，但可以信！”阿寶蹲下身，開始用手刨坑。用來埋葬一壇骨灰，根本用不了太大的坑洞。
她將骨灰壇放進坑中，重新將泥土填上，而後又擺了幾塊石頭，做了個標記，一座簡單到極致的墳墓便算成了！
“要做一道墓碑嗎？”帝女詢問。
這座墳墓比她想象中還要簡陋，甚至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她，覺得有些潦草。
“不用，墓碑的作用是用來提醒和銘記，在福地之內，能用來提醒誰？至於我……記在心裡就好，不需要這東西！”
帝女看向阿寶，“你一點兒也不像個孩子，而且我覺得你說話，很像一個人！”
“誰？”
“許道！”帝女笑著開口，“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比她妹妹還像他妹妹！”
阿寶有些局促和緊張，“這樣是不是不好？”
帝女搖頭，“沒什麼不好的！”
帝女拍了拍一旁的草地，示意阿寶坐在身邊。
阿寶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乖巧坐在一旁，更旁邊便是那新壘的小石堆。
“若是換成另外一個人，我可能會告訴你，不要學習任何人，要做你自己，尤其是修行方麵。學我者生，似我者死！這是很多人都明白的一個道理！”帝女開口。
“那許道不一樣嗎？”
“不一樣，彆人的極限能夠預測，但他的極限和未來，我看不清，他未來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沒人知道？但一定很高很高，”
帝女看向阿寶，“所以你學他，跟隨他的腳步，哪怕是走與他相同的道，其實也沒什麼問題。有人可能會告訴你，若是不能走出自己的道，那便一輩子都超不過前人！因為你走的是彆人的路！”
“但我要說，說這話的人還是沒什麼見識！”帝女不屑一笑，“隻要你追尋的人，道走足夠高，走的足夠遠，你便是隻學他，跟隨他的腳步，那也是一條通天大道！當你能夠通過追隨前人腳步，便能道法無雙時，達到那些人一輩子都走不到的高度，又有誰敢言你，走錯了路？”
阿寶不算好看的臉上，難得露出笑意。她雙手環膝，將下巴枕在上麵，看著遠處，不住傻笑！
“不過……”帝女抬手摸了摸阿寶的腦袋，“你可想好了，一旦選擇這條路，會很難！很痛苦！因為你要跟上他的腳步，便需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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