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府衙門前停下,許道將書冊重新收入懷中,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研究透徹的,等回去後再試試。
對於卜問之術,他沒有那麼看重。
他本身是可以規避卜算,擾亂天機的。至於毛老頭所言,這是因為他身具大氣運所致,這話聽聽就算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之所以能規避卜算,擾亂天機,是因為青銅巨樹的存在。
青銅巨樹位格太高,而作為青銅巨樹之主,位格也會相應拉高,如此彆人想要卜算,算得將不再是許道本身,而是青銅巨樹這個巨大的因果。
許道自身或許會有極限,可是那青銅巨樹的極限在何處,許道自己都看不見,要是有人真的下大力氣卜算,隻怕下場會很慘!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那就是青銅巨樹的遮蔽天機之效目前隻能作用於他自己,與他有關的事和人,卻依舊暴露在天機之下。
許道猜測原因,大概是因為自己實力不夠,或是青銅巨樹的力量恢複的還不夠。
若是他實力夠強,境界夠高,青銅巨樹恢複的力量足夠多,那與他有關的所有一切,所有因果,都將是混沌未知的。
所以毛老頭可以另辟蹊徑,推算出他今日會到訪,所以他能通過許道麵相推算出許道即將遠行。
不過,毛老頭還是不了解自己能夠規避卜算探查的真正原因所在。但許道並未拒絕毛老頭的一番好意。這東西,學學也沒什麼壞處。
許道下車,老仆南宮遠已經在門口等候。
“主上已經等候多時,許公子請!”
許道點頭,邁步而入。
……
郡城嚴家,嚴震雙目赤紅,宛若一頭病獅。正因為老邁病痛困擾,才使得獅獸更具攻擊性。
遺跡一行,嚴震不僅沒有獲得任何好處,反而還得了心病。從府城那邊回來之後,亦是坐立難安,食寢不靖。
他總是忍不住在腦海中回想當日在遺跡中遇到的情形,回想那個“嚴承道”說過的話。
如果,那不是幻象,那個嚴承道當真是他兒子呢?這種想法一旦產生便不可遏製。
而且如噬心之蟲,日日在心頭啃咬,讓他根本無法忘卻。那種煎熬感,甚至比承道剛死之時,還要讓他痛苦不堪。
他很想告訴自己,那一切都是幻象,不過是詭物的陰私手段,隻是因為恰好尋到了他內心的破綻。
可是他又問自己,萬一那就是真相呢?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嚴震猛然抬頭,聲音嘶啞:“進來!”
崔老推門而入,其間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嚴震的臉色,當他看到嚴震那雙通紅的眼眸時心中便是一沉。
不知為何,自此次拓荒回來以後,家主的狀態便很不對勁,有些像少主剛出事時的樣子,好在後麵隨著時間推移,家主情況有所好轉。
可是現在……怎麼又開始了?這對於他這個嚴家供奉來說,絕對算不上好事,一旦涉及類似的東西,便是家主這種平日裡足夠冷靜隨和的人,也會失去理性,而作為家主失去理性,最先付出代價的卻會是他們。
“見過家主!”崔老垂手而立,目不斜視。
“老崔,你到我嚴家時間不短了吧?”嚴震開口。
此言一出,崔老心中便是一沉,不妙啊,這種開篇,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自己的預感怕是成真了!
崔老點頭,“已有將近八十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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