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陣中央一方祭壇,老者示意嚴震與他一同登壇,而後兩人於祭台之上對坐。
“你可要想好了,一旦開始後悔便沒機會了!令郎的事,我也聽說了,既然已死,其實真相已經無關緊要,便是找到真相也不能改變任何結果。但大宗師若是還要搭上自身道途,就有些得不償失了!”老者並未馬上開始,再次開口。
“勸人放下的,又有幾人自己能放下?我也想放下,但此事已成心魔,心魔不消,道途斷與不斷,有什麼區彆?”嚴震若是真能說服自己,也就不會有今日這一遭了。
他本有機會邁入一品的,可是承道之死,消磨了他自身心氣,再加有心魔困擾,想要晉升一品,已經是難如登天!
“既然如此,那我便開始了!”老者點頭,抬手淩空一點,下一刻大陣被完全啟動。
那一道道詭異氣息越發濃鬱,山穀之內也響起此起彼伏的嬰孩啼哭之聲,怎麼看怎麼邪性!
嚴震眉頭微皺,這隱月穀當真是以扶乩卜算起家?這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邪修啊!
這樣的勢力,竟然還能存在這麼久,沒被滅掉,也算是奇跡了!
下一刻,老者從袖中取出一片泛著濃鬱靈性的龜甲。
一頓眼花繚亂的操作之後,占卜開始了!
“嚴大宗師,第一個問題要問什麼?”
“我想知道南宮內是不是殺死我兒的凶手!”
“哢嚓!”
大陣轟然一震,穀內嬰兒哭聲頓時少了一小半,詭異氣息越發濃鬱。
隱月穀穀主麵色不變,依舊繼續,龜甲撥動,下一刻其表麵綻出繁複紋路。
而在紋路出現的刹那,一股反噬之力臨身,隱月穀主與嚴震皆是悶哼一聲。
這還是被大陣隔絕了一部分威力的天機反噬,但依舊讓兩人,嘴角同時出現血跡。
隱月穀主隨手用衣袖拭去嘴角血跡,“到底是一府之主,有大黎氣運庇護,若非這片龜甲特殊,還真做不到這一步。”
“結果如何?”嚴震隻關心結果,這種反噬他還能承受得住,根本要不了他的命。
此時,他既期待,又畏懼,很希望但又抵觸聽到那個答案。
“卦象顯示結果……是!”隱月穀主語氣平靜。
嚴震身軀驀然一晃,麵色慘白,所以,那天他在秘境之中遇到的那個嚴承道竟然是真的,那殘魂就是他的兒子?
可是,這怎麼可能,那秘境之中為何會有黃泉這種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
而且,他後麵無論怎麼找,也都沒再找到那條黃色濁流的蹤跡。那條黃泉,仿佛就是為了送他兒子來見他一麵。
“果然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沒猜錯!”嚴震喃喃自語,眼神之中的悔恨之意卻是漸漸消退,最後變成了刺骨的冰寒。
所以,這一切都是南宮內賊喊捉賊,他便是殺害承道的凶手,什麼五通神教很可能隻是南宮內隨意編出來的理由。
而郡守司馬縱橫與大都督陳力夫,又在其中充當著什麼角色?
嚴震深吸一口氣,“再幫我算一個人!”
“誰?”
“與南宮內聯手坑殺我兒的神秘人,我要儘可能多的獲取他的信息!”既然南宮內是凶手,那之前所有的結論都要推翻重來。
那個神秘人的身份大概率不是五通神教,而且也不大可能是黃極。若是能卜算出其真實身份,那自然最好,而若是卜算不出,也要確定其更多細節,如此才能找到那人的所在。
:.